谢珣带凤妤回来时,已是后半夜,因内阁出面,锦衣卫也不敢再肆意抓捕,南城也安静许多,只有暴雨席卷京都声音,听得人心惶惶。谢珣和凤妤回来时浑身湿透了,苏月娇见凤妤人事不省地趴在谢珣背上,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慌忙带着凤长青过去接着凤妤。
凤长青把人抱到内屋,苏月娇寻来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凤妤换上,又把她的发髻拆下来擦干,凤妤宛若木偶似的坐着不动。整个人都看起来很丧,心灰意冷得苏月娇心中狂跳,已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阿妤,你姐姐呢?”苏月娇刚刚抱着凤妤时往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凤姝,心中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今见凤妤双眸通红,脸色木然,心脏剧跳,她有些害怕。
怎么办?
凤妤木然的眼倏然通红,眼泪滚滚而落,却又说不出话来。
苏月娇倏然往外走,却看到外侧屋凤长青捂着脸颓废地坐在凳子上,谢珣仍穿着那身湿透的衣裳,静默地站在一旁,雨水从衣服滚滚而落,在地上浸透出一大片湿地。
“姝儿呢?”
……
凤姝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都,宇文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定是出了大变故。谢珣很想陪着凤妤,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只能拜托苏月娇和凤长青好好地陪着凤妤。
天一亮,他就带飞影离开院子。
苏月娇哭了一夜,眼睛都哭肿了,她不敢相信噩耗,这三年原本就度日如年,痛苦不堪,如今更觉得崩溃绝望,她冲动地想要去皇宫,去看一眼凤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不相信凤姝已经死了。
姝儿……
她的姝儿!!
凤长青这样刚强的男人也很难接受噩耗,夫妻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垂泪,整个院内都充满了悲伤。凤妤浑浑噩噩地喊着姐姐,除此之外,不吃不喝,也不说一句话,好像旁人说什么,她都听不到,木然得令凤长青心疼不已。
该死的宇文景!
他连女儿都保护不了,不管是凤姝,还是凤妤,如今凤姝走了,他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凤长青意识恍惚,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戍守边疆到底是为了什么。
暖阳和几名死士留守院内,其余人都被谢珣带走了,凤长青悲痛后回过神来,问暖阳,“锦衣卫昨夜在城南做什么?”
暖阳从地道回来后和谢珏的影卫通过消息,知道城中的变故,凤长青听闻常家一门几乎灭门后目瞪口呆。
他上个月还和常老将军父子一起借酒浇愁,在宁州军营时,老将军和凤长青交情甚笃,这几年凤长青几乎被困在风府,偶尔出府,不是找安远侯,就是常老将军。
“难道是因为我和夫人不在凤府,他们去常家和安远侯家找寻,所以把他们全部下狱吗?”凤长青心惊胆战,难道是他们夫妻引来常家的惨案吗?
“将军莫要多心,此事是宇文景借口要杀侯府旧部,与您无关,他抓捕这么多人,就是想要诱捕主子。”暖阳听闻老将军府的噩耗后,也是痛彻心扉,这京都流的血已太多了,真的不能再放任宇文景这么放肆地作恶。
他相信,主子能阻拦这一切!
天亮后,暴雨虽过去了,可城中戒严,京畿衙门的府兵,京都卫,锦衣卫和禁军几乎遍布京都,正在掘地三尺找谢珣和凤妤。
每一座院落都要接受盘查,谢珣离开后没多久,因为这突发事件而回了院内,让凤长青和苏月娇迅速转移。
他们必须要走了!
京都卫和禁军,锦衣卫都在搜查,城中百姓都要接受盘查,登记,稍有不对劲就直接被投进大牢,很快就会搜查到这座院子。
谢珣抱起凤妤,为她过上一件春季的披风,“阿妤,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凤长青和苏月娇也来不及悲伤,如今京都变成这样子,到处都是宇文景的人,哪里还是安全的地方?
“有一个地方,他们一定想不到!”谢珣目光沉冷。
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已荒凉三年,院内杂草丛生,谢珣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庭院,神色悲悯。奇怪的是,他最先想起的竟不是三年前被覆灭的那一夜。
是他曾在家里的快乐时光,庭院东侧的铜像上,还有他淘气刻下的标记,有他少年时惹恼谢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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