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对吧,你女儿快四十了吧?”
“三十六,人家那没计划生育,想生多少生多少。不比我崽,光生个女儿,以后传香火都没人。”
又在显摆是吧?胡师公的老领导钟县长,笑眯眯道:“老胡,你这就是摆脸(显摆)!”
“哪敢哦,家明、欣华都考北大,我妹子以前才考个同济,在他们面前摆脸,还不是打自己的脸?”
老交情了,又是半退的人,在本地呆了十几年的钟县长呵呵直乐,鄙夷道:“对对对,你不是摆脸,你是在打我们的脸!书记,跟着老小子接触得少吧?
以前这可是个强蛮货,动不动就说,少跟他来那一套,大不了他不干了,去帮儿女带孩子。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两个争气的儿女似的。”
自己可以不理会这些人了,但本球还要在这混,胡师公连忙认输。
“钟大县长,莫提了莫提了,都是些以前的丑事,今日是家明和欣华的谢师宴、升学酒,我们不好总站在这里。各位领导、同事,请请请。”
认输了,钟县长也不趁胜追击,反而将他拉到自己跟书记旁边,一起往大厅里走的时候,商量道:“老胡,说正事。河防工程又下来了,老领导那你更说得上话,这次可不能把我们同古给漏了。县里正搞大工程,有几多算几多,哪怕是象静安样,给个百把几十万也是好的。”
答应肯定是要答应的,但也得替学生表表功,好好的一个常委副县长,居然去分管城建、水电?要不是本球有本事、胆子够大,还真让你们一帮人作践死了。
让领导先行半步,等上楼梯时后面的人看不到前面,落后半步的胡师公巴掌在身前正反翻了一下,笑道:“晓得晓得,这次回来,也就是本球打电话给我,想我帮着去老领导那打官司。老领导前日答应了,这两年县里的情况特殊,会优先考虑我们的。”
五百万?
大好事!老胡跟柳本球不愧是蔡常务的铁杆,居然搞到了五百万。
“老胡,这事得记一大功,你的假我批了!”
不批也就那样,重点是前面的记一大功,帮学生表完功的胡师公,将两位主要领导领到二楼的大厅里。
领导一入场,刚才还热闹的大厅里安静下来。被安排坐在首席的宋湘生连忙站起来,连累得将两张大圆桌坐满当的老师们也站起来。这是个官本位的社会,本应让领导坐首席,可今天又是谢师宴,老师应该是最尊贵的客人。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的气氛异样。
早有准备的胡师公,将各位领导领到第三席,玩笑道:“谢谢领导准假,请坐请坐。书记、县长,别介意啊,今天是谢师宴,还得委屈领导们坐第三席。”
让老师坐首席、次席、县领导坐第三席确实不太妥,但有了那五百万,二位正愁米下锅的领导哪会介意这点小事?
笑眯眯的曾书记领头落座,玩笑道:“开什么玩笑?今天是谢师宴,我们只是来喝喜酒的!老胡,去坐你的首席,莫跟我们坐。你这土皇帝不去,老宋他们都不好坐。”
唉,难啊,谢师宴升学酒,最难的就是排座席。安排好领导们入席,胡师公冲两位主要领导,及那些名义上的同僚实际上的领导拱拱手,歉意道:“各位领导,那我跟本球就失陪了。”
曾书记落了座,钟县长也落座,还伸手示意那些站着迎接自己的生意人、干部、部门领导们坐,笑道:“这又不是开会,还等领导先坐啊?”
领导发了话又落了座,大家才纷纷就座,又开始有了些喜庆的气氛,喜欢拍马屁的人还过来给领导敬支烟,奉承各位领导几句。面带笑容的丁常务坐在钟县长左边,失望地看着首席那张坐十多人的大圆桌。刚才还兴灾乐祸的徐部长也很失望,本以为这是报被明升暗降之仇的机会,却没想到再次成为了同僚们的笑柄。
柳本球与钟老师坐在胡向湘的左边,中间连个相隔的老师都没有,那就意味着李家明跟人家和好了,恢复了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那小子有手段啊,先狠辣无情地报复,再递根橄榄枝过去,就把那事给揭过去了。
可丁常务和徐部长也疑惑,因为首席的中正被空出来了,莫非教育系统,还有比胡向湘那老小子还资格老的?即使有,也跟李家扯不上关系啊。
等一直在楼下大厅的李家仁兄弟小跑着进了大厅,跑到首席的胡师公面前耳语几句,这位正跟老同事、老部下们开玩笑的教育局太上皇,连忙起身到第三席上来报告。
“书记、老钟,有两位老领导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传民、传林、家明、欣华,还有家德、家道,你们也来!”
谁?满大厅的宾客都愕然,领导们这一桌倒是想跟上,却让曾书记摆手阻止。
能来这的老领导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