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从林科所手里将食用菌抢走,又从她父亲手里将竹模板的创意偷走。后来的事,柳莎莎都知道,李家明也就一言带过。
“莎莎,我知道你是觉得不应该接受我的施舍,可事实哪是那么回事?如果没有当年柳老师首先看到食用菌、竹模板、地板的商业前潜力,我最多就是贩贩冬笋,哪有钱去投资Sohu?我没有足够的资金,你以为老章他们一帮博士、硕士,能瞧得上我这山里伢子?
真要从根子上论,也就是食用菌将我的眼界打开了,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赚,并不要靠那些阴谋诡计。如果当年没有食用菌和竹制模板、地板,我很可能会习惯了耍手腕、斗心眼,而不是踏踏实实做事业。因此,不是你家欠我的,而是我欠了柳老师的,这也是当初他拿走我的加分指标,我并没有下死手的原因。”
怎么会这样?
柳莎莎震惊地看着李家明,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在她心目里天纵其材的李家明,居然是个阴谋家,而且还是靠踩着父亲的肩膀起家的!
“呵呵,真相往往是丑陋的。其实这也怪你爸,由着我去他书房找书看。十来岁的伢子,还不是书里怎么说,自己就怎么琢磨?
呵呵,《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20年目睹之怪现状》……,我记得这些书还是你爸放在柜子里的。估计他也没想到我看书的速度太快了,就架子上那些书,两三个月就能看得完。”
怎么会这样?
柳莎莎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同学直发愣,她父亲让她看书是批判性地看,这混蛋居然是按书里的去干?
李家明苦笑不语,不这么说,怎么把自己说成是欠柳家的?
做事容易,做人难啊,答应了待自己如同父亲一般的王老师,就得让他老人家没有什么遗憾。
长叹了一声,李家明将烟给掐了,苦笑道:“是不是不信?我告诉你,我跟你爸的关系,远不是你和钟老师想象的那样,其实说我们两人是相爱相杀也不为过。
算了,告诉你一件事,但你不要去向别人求证。你还有个姐姐,六年前,你爸托我照顾她母亲,被我查了出来。如果不是有这事,我把你把爸整得那么惨,以他当时的权势,他会退让到袁州去装修房子?”
“不可能!”
柳莎莎尖叫一声,愤怒地瞪着李家明,象是要吃了他一般。
是不可能,这事当然是假的,但得按真的说。想要骗人,只能是九真一假,让人相信那杂在九成真话里的一丝假是真相。
“胡婃,一九七八年二月十七日生,你父亲是一九七七年九月入学;她父母是一九七七年十二月结婚,订婚、结婚是一场酒,婚后五个月生的胡婃。你到高桥派出所去,应该还可以查到原始档案。”
二十多年前的档案?柳莎莎整个人都懵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次李家明是真的苦笑,柳本球他们夫妇为了女儿,按他们的想法走正确的路,不惜拿清誉当赌注。为人父母做到了这地步,真算是二十四孝的父母了。
“别怪你爸,这些事,还是我告诉他的,所以他才跑到袁州去装修房子。莎莎做人是不能太由自己性子的,这事如果我和他不说出来,你和钟老师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什么他要说出来?以你的聪明,肯定能想到。
唉,‘丝丝白发,儿女债’。
我跟我父亲闹家务时,他总是背着人哀声叹气,要不是我把家产分给妹妹、答应他去读博士,那个疙瘩可能要在他心里结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