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来拜访的陈东看着窗外的漫天雪花,感慨道:“说来你不信,我到了十八岁才见过真正的雪。”
“不会吧,你家在铁路上,十八岁之前没出过门?”
戴着金丝眼镜的陈东,象当年李家明初识时那么斯文,只是身上的暴户味道没了。斯文的陈东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够他当年一个月生活费的红酒,缅怀道:“对,我家在铁路局。爸是搬运工,妈妈卖茶叶蛋、方便面,就是那种推着小推车在月台上卖的那种。”
至于吗?李家明舒服得半躺在软绵绵的沙上,打趣道:“能吃饱吗?太祖老人家是对的,象你们这种城里孩子,就应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是啊,我大姐下乡接受再教育,回城时生了个孽种,是她们村革委会主任的,年纪比我爸还大。”
李家明坐正了身体,狐疑地看向自曝家丑的陈东,询问道:“东哥,你是想说生活不易还是人世丑恶?”
“都有吧”,陈东感叹道:“其实我很感激你,如果当年我们没合伙,虽然我一样能过得不错,但绝对达不到今天的高度。”
“东哥,你这样绕来绕去,累吗?”
累吗?陈东笑了笑,举杯道:“家明,你出国六七年,很多人和很多事都变了”。
朋友还是老的好,李家明这才恍然大悟,难得感动了一把,举杯示意道:“共患难不易,共富贵也难,随意而安吧”。
话一出口,李家明突然想起了一件旧事。当年收购利方时,答应过这家伙,上市之前会转让一部分股份给他,后来利方交给了马桦腾,把那事就给忘了。
“东哥,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东还真不是为这事来的,生意场上讲究的是公平,利方上市前他没为公司作过贡献,不能从中分一份也理所当然。
“阿明,人情归人情,生意还是生意,那事就别提了。我今天来,除了叙旧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尽力。”
贷款的事,极易购是国民银行的股东之一,但贷款的事卡住了。其中蹊跷,陈东不想分说,但希望由李家明出面推动此事,尽快将款子办下来。
“有这事?”
斯文的陈东笑了笑,古怪道:“你觉得呢?”
李家明连忙起身去打电话,极虽然没实现赢利,但前景被看好,老赵不应该为难啊?可电话打过去,老赵在电话里抱怨道:“极的桂总要求4.5%的年利率,与美国的利率保持一致”。
这个可以理解,高盛一直在与极接触,很可能答应了帮他们在美国贷款,可陈东大老远地跑来,这事就不能不让李家明往深处想。
莫非当初桂铭他们排斥钟朝诚的事,又重演在陈东身上?不对啊,陈东历来是只管投资,不管经营的,双方不可能会产生矛盾。
莫非?
李家明想起刚才陈东的话,突然明白了,他们不是排斥陈东,而是排斥姐夫。操,他们是在玩手段,想稀释掉姐夫的股份!对对,自己突然退出灏华,他们就认为自己跟姐夫闹僵了,就想趁着姐夫手头上现金紧张布一个局。
不,他们不是想,而是在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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