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着是不是天才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不禁调侃道:“对,就是你原来讲的,回不去的是故乡。你就想着一切都跟我们小时候没两样,方便你回来找回忆。”
不可能了,心知不可能的李家明苦笑起来,觉得毛砣也理解不了这种心情。人是种奇怪的生物,满足了生存需要之后便有精神追求。纵然那种追求不现实甚至等同于幻想,也总比纸醉金迷、声色犬马来得好。
或许吧,毛砣也觉得两人开始聊不到一块,但仍然劝解道:“家明,其实你也钻了牛角尖。建国时,我们只有八千人口,我们读书的时候有了十三万,除了正常的繁衍之外,迁来的外地人口有多少?”
“我晓得,就是心里总不对劲。”
不如说是矫情,毛砣见平时神仙样的堂弟如此作态,更觉得好笑。或许这是站到了顶锋之处的人惯有的毛病,一方面现实得很,另一方面又理想主义得很。现实起来,行事小心谨慎,生怕坏了他们一世英明;理想主义起来,仿佛他们就是神,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办不到的。
一想到神,毛砣倒想起来这的正事。堂弟妹跟他讲,说是家明开始膨胀了,不复以前的理智与冷静,想让他帮着提醒提醒。这种事吧,也只有毛砣这样的亲兄弟才好说,换成长辈来都不合适。
可看家明这状态,毛砣理智地闭上了嘴。
不经商的柳莎莎尚且能看出来,他沉浮于商海十几年,哪看不出李家明的问题?Kyle作为汉华的联合创始人,仅是为了提醒他摆正位置,就绕过他直接出台政策,谁能受得了这个?也就是家明在汉华威望太高,Kyle又被逼无奈才配合着演了出戏,否则还不知如何向外界解释。
问题是家明听不进劝,不要看起来他很谦和也很理智,但他决定了的事什么时候退让过?这些年来,靠着他的远见与手腕,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他能听得劝才怪。
旁的不说,商人哪能轻易与人结梁子?可香港的李家已经变相认输,他还去咄咄逼人,可见他已经膨胀到一定程度了,只不过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才没有充分表露出来而已。
既然是这样,与其说了无用又破坏感情,还不如让他摔个跟头,反正这家伙家大业大,即使摔点跟头也伤不了筋骨。
因此,人情练达的毛砣选择性地忘记了弟妹的嘱托,就着职业学校的话题继续跟堂弟聊。好歹在这事上发表意见,即使劝不了,也不至于让家明心里不高兴。
“家明,我觉得吧,你是当教授当出问题来了。职业学校又不比芝大、斯坦福那样的名校,你哪懂那些不会读书的学生伢子心里怎么想?要是他们不愿意学农业,你还能逼着他们学?
要我讲啊,胡师公讲得也没错,农村里出来的人还想作田种菜?”
这哪跟哪啊?没往深处想的李家明,没觉察出毛砣也跟他玩心眼了,反驳道:“这是现代农业!”
“现代农业还不是农业?还不是要挖土、淋雨、晒日头?
农啊农,一条虫!不要讲别人,我们当初不就是不想呆在农村里做事,才拼命读书的?现在那帮年轻人家庭条件好了,他们要是想去搞农业才有鬼!”
李家明前几天那种费力不讨好的感觉又出来了,明明是替年轻人找个更好的前途,却偏偏不是他们想要的;明明自己想让老家繁荣,却被周边的人不以为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