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旭日的光辉柔和地撒在花田之中,随着鲜红的雨点坠落,花香将乌秋泽的哀嚎包裹了起来。
猩红与月白,两种不同的色彩带着不同的意味,在半空之中交相融合。
红珠踏着柔软的花瓣兀自哭泣,这一派悲凉诡煞的情景下,是跪坐在地上的乌秋泽。
他身上的护甲早已被击碎,青紫的伤痕如同数条附体长虫,丑陋不堪。
乌秋泽身下猩红的花朵早已遍地,他的眼睛依旧怒视着前方。
就算他此刻早已没了生息,也依旧紧紧握着那柄长矛。
圣洁的日光依旧温柔地俯照着庭院,给乌秋泽覆盖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而后他的尸体在光耀中消失不见了。
庭院某处腐朽破败的木板被推了开来,牧语飞与呼延雪他们因为光芒的指引,很快找到了出来的路。
“好在这块遮挡的木板被人拆解过,否则我们还真不一定能看到外面射来的光。”
牧语飞望着木板上的洞,摸着胸脯庆幸地说道。
“是啊。”呼延雪附和着,但她的眉头很快紧皱起来。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呼延雪又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她的神情越发严肃起来,警觉地四处查看。
“我可没闻到什么腥味。我想说的是,在未知的区域不要分开行动。”
石方天盘腿坐了下来,他拿出了自己仅有的一柄柴刀,出神地看着。
虽然石方天如此说着,但是呼延雪显然并没有多加理会。
“你们应该也知道,这里的怪物非常强悍。”石方天忽又抬起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牧语飞。
“当然。”牧语飞咧开嘴笑了笑。他转过身走向了呼延雪,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雪儿,你可以确定血腥味是从附近传来的吗?”
牧语飞也没有闻到什么鲜血的味道,但他相信呼延雪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说谎。
“很淡,应该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呼延雪柔声问道。
牧语飞并没有立马回答,他特意转过身看了看石方天,发现对方只是低着头望着面前的柴刀,什么话都没有说。
“雪儿,或许我们先坐下来理清楚目前的情况会好些,怎么样?”
牧语飞的声音很温柔,不似先前那般生硬,就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我听你的。”呼延雪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刚说完这四个字,她就原地坐了下来,还拉了拉牧语飞的衣角,示意他坐在身边。
“好啊,果然还是雪儿贴心,知道我也累了。”
牧语飞对着呼延雪暖暖地笑了一下,紧接着他拉起呼延雪的手缓缓说道:
“这里地上有些脏,我们去那边坐吧。”牧语飞话刚说完,就拉着呼延雪走到了石方天的身侧。
说来也奇怪,呼延雪这样的一位壮硕姑娘,被牧语飞轻松地拉了起来,一定是有股神奇的力量在运作。
“小天,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牧语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无所谓。不过...”石方天将手中的柴刀放到了一旁,看了一眼呼延雪,随后又看向牧语飞。
“谢谢了。”石方天知道呼延雪对自己有些看法,他十分感激牧语飞没有就此孤立自己。
毕竟那些年忍受的痛苦,石方天已经受够了。
“话说我真的很佩服你,石爪旅行团?你是怎么想到的?哈哈哈。”
牧语飞笑了起来,许是因为他声音的感染,石方天的脸上也多少有了些笑意。
“对了,要不你和我们组队吧。”
“你身上只有这么一把柴刀,自己打怪别提有多费劲了,甚至还会突然坏掉呢。”
牧语飞显然对之前自己的遭遇怨念极深。
石方天听完后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很快又将其咽了回去。
“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擅长打斗,就是一个拖油瓶。”
石方天慢慢摇了摇头,将苦涩藏在了微微翘起的嘴角里。
“拖油瓶?你在说什么呢?”牧语飞站起身来走到石方天的面前,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雪儿时候是多么的狼狈,是吧,雪儿?”
牧语飞笑了笑,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呼延雪。
“当时的你吧...”呼延雪陷入了回忆之中,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起来。
也因为牧语飞的关系,此刻三人之间多了些欢笑,呼延雪发现石方天的为人其实还算不错。
“看吧。”牧语飞回过头冲着石方天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怕什么,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遇到困难我们一起扛!”
牧语飞双手搭在石方天的肩膀上,真诚地再次邀请道:
“加入我们吧。”
“你真的会信任我吗?”石方天犹豫了一下,头更低了。
“一直,我们会一直信任你。因为我们是伙伴!”
石方天抬起了头,望着牧语飞炙热的眼神,一抹红晕染上了他的双颊。
他低着头嗯了一声,轻不可闻。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地面渐渐高耸起一个小土堆。
一只沾染着鲜血的手伸了出来,隐藏在了花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