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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应该还活着……”她不确定地说,医学上“脑死”便被认定死亡,那么相对的,大脑还活着是不是能认为人还没有死呢?
宫本慈祥地摸摸她的头,说:“你是个好孩子。你有自由的身体,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我却只能待在这座岛上。”
“为什么?那不是有点像坐牢?”她皱起眉毛。
“小姑娘,你还小,有很多事情要经历过才会有感悟。”宫本近乎慈爱地说着,“如果我离开这里,我就是个只能靠别人伺候,什么也不能做的废人。与其那样,不如待在这里,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日本和家人,一个人到这里来生活,到死为止。”
她似懂非懂地听着。
“小姑娘你能明白吗?现在的你或许还不能理解吧。”宫本的眼神有些悲伤和无奈。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宫本先生,我想问问你昨天跟我说过的那个和我说了一样的话的年轻人。”
“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那个年轻人也该有五十多岁了。”宫本说。
跟她爸的年纪差不多。“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呀?”
“小姑娘你似乎对那人很感兴趣?”宫本有些奇怪地问。
她也不想隐瞒,点点头说:“嗯,因为他说了和我父亲一样的话,我想他是不是会认识我父亲。”
“一样的话?是‘死在天空或海里时最后的幸福’那句话?”
“嗯。”当然有可能是巧合,但这种巧合的几率也太低了点吧?
“不知令尊现在……?”
她耸耸肩,说:“五年前,和我妈一起空难死了。如他所说,是死在天空中的,因为飞机空中解体,残骸落入海中,花了好多时间才找到遗体。”她已经算走运的了,还有了,还有很多人连一体都找不到。
宫本叹了一口气,说:“小姑娘,死者已矣,你也要放宽心才好。”
她笑了笑,“宫本先生,你还是跟我说说你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吧。”
宫本想了想,说:“当时我已经是职业八段棋手,对自己的棋艺有相当的自信。那年轻人是刚好经过,坐下来说试试自己的身手,我也不敢轻敌,全力应付,没想到中盘的时候便只能认输,我和他闲聊了一会儿,他说他正和妹妹周游世界,但我看他一点也不像正在享受旅途的青年,从他的眼睛我就能看出,他一定经历过很多很多。”
经历过很多……“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吗?”会是什么样的叔叔呢?
“他没报上自己的姓名。”宫本缓缓地喝着茶,徐徐说道。
她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即使知道那人是谁,她似乎也不可能去找他,就为了问他是不是认识她老爸。“我真好奇他是什么人。”
“他的确是个特别的年轻人。”宫本笑道,“不过我最后听到他叫他妹妹的名字。”
“哦?那宫本先生也见到了他妹妹?”她问。
“嗯,他们应该是双胞胎兄妹,长得非常像。”宫本回忆道,“我听到她叫他妹妹‘忆柔’,他对我解释说,他妹妹的名字中文意思是‘回忆温柔’。我就说了,真是个美丽却悲伤的名字。”
忆柔?!她瞪大了眼睛,宫本当年见到的难道是铁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