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闭着眼睛靠向沙发,“而查理……最后我也什么能没能为他做到……”
她实在看不惯周青这样,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把感情隐藏起来的隐忍不发的人,易哭易笑的热情者才是他的风格。“周青,想哭的时候就好好哭一场,哭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有性别之分。”她说。
周青像接到指令的程序一样,立刻号啕大哭起来,眼泪就好像洪水决堤一般,像要把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要发泄殆尽。
看见周青这样,她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打扰周青,只是思考着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杀死查理的应该是劳伦斯吧?她想去问个明白,却不知道要去哪儿才能找到他。短暂考虑了一会儿,也许冰川怜会有办法找到劳伦斯的,因为劳伦斯正在等待她的答复嘛!她很快拨通了她本以为不会使用的号码,“冰川小姐?我是时穗,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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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第二天周青还是去了诊所正常看诊。昨晚大哭一场之后,他今天看起来总算恢复一点精神了。铁忆柔也不知去向,她想找人诉诉苦都没办法。原本计划去伦敦参观的,现在这情况也不可能立刻离开。她只好给铁忆柔发了封短信便匆匆赶到和冰川怜约定的地点。
“冰川小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冰川怜的气质十分独特,虽然她是认人白痴,也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
“不,时小姐,之前我让你陷入了危险,现在你愿意让我为你效劳作为补偿,我非常感激你的宽宏大量。我这就带你去见劳伦斯先生。”冰川怜的表情很温和,她在雾瞑岛都不曾见这位人偶般的美丽女子露出这么柔和的表情。
“谢谢。”冰川怜没有追问她要见劳伦斯的前因后果,让她着实松一口气,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劳伦斯的银发也是十分引人注目的,那颜色就像刀锋的光泽一样锋锐,想忽略都难。“时小姐,你自己过去可好?我暂时不想与他见面。”冰川怜轻轻地说。
她隐约能明白冰川怜不想见劳伦斯的原因,也不寻根究底了,只点点头。
在这样的初冬里除了吸烟的人恐怕鲜少有人会选择露天座位。但劳伦斯却在露天座的太阳伞下品着茶,在他对面坐着一名黑发男子,而那名男子的侧脸让她大吃一惊!
“哟,小穗。”不等她走近,那名黑发男子已向她轻松地打招呼了。
“奕、奕然……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呆愣地问。
“我来工作。”铁奕然笑道,“来,一起坐吧。你不是有事要问吗?”
铁奕然知道她的来意?她坐下之后才发现,劳伦斯的神态紧绷得像面对某个可怕的敌人,浑身散发着如临大敌的戒备。为什么?一个世界顶尖的杀手还要怕一个考古学者吗?“你是来开学术交流会之类的吗?和忆柔联系过没有?”她没听铁忆柔说过铁奕然也会到英国来啊。
铁奕然笑而不答,只说:“小穗,我可是相当期待你待会儿的反应。”
“啊?”什么意思?算了,现在主要的目标是劳伦斯。“劳伦斯先生,我……”她吸了一口气,有些犹豫地问,“老师,不,查理是你杀的吧?委托你的人是谁——能不能告诉我?”
劳伦斯那双水银一样的眼睛扫过她的脸,视线落到铁奕然身上,冷冷地开口:“不,杀死那个叫查理的男人的是他。”
什、什么?!她愕然地看向文质彬彬的铁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