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骂俏,小吵小闹,不过是情侣或夫妻之间再寻常不过的事。
然而慕北卿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一幕,如此令他不适。
胃里有一种灼烧的痛感,就像喝了一瓶劣质红酒。
让霍聿森陷入姑娘的温柔乡,让他因争风吃醋而忘记正经事,这些难道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么?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亲吻,他胸膛里会有一种闷闷涨涨感觉,好像有一枚炮弹随时要爆炸。
慕北卿攥紧拳头,想要击打什么,却找不到一个发泄对象,手背上的烫伤反而因皮肤绷紧而更痛。
那是他返回火场去找她时,被断裂的柱子烫伤的。
火灾发生时,他并没有忘记她,只是听侍者说,那几间房间的客人都逃生了,他才去救了艾伯特先生的女儿。
但后来才知道,侍者说的那几间休息室,并不是林小柒所在的房间。
真的在潜意识里还爱着她吗?
不然为什么知道她还在火场里时,他的心会瞬间缩成一团,然后冒着会葬身火场的风险冲回去。
而看着她被霍聿森救出来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产生了更多的失望。
刚才那一幕更是令他心情跌落谷底。
其实,今晚他救了艾伯特先生的女儿,己经赢得了艾伯特先生的好感,甚至受艾伯特先生的信任,让他亲自把艾伯特小姐送到了这家酒店。
可以预见的是,之后在商业领域方面,他和艾伯特先生将顺利展开合作。
那位艾伯特小姐,他也看得出,是对他有好感的,若他愿意,将来甚至有可能成为艾伯特家的女婿。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甚至超出预期地发展。
未来可期,前路皆是坦途,他应该开心才是,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不但不高兴,他的内心还产生了一种浓烈的仇恨。
他想起了幼年时,自己遭受父亲毒打虐待时,内心萌生的那种仇恨。
那种恨不得与全世界一起毁灭的仇恨滋味。
慕北卿慢慢靠在墙上,摸出内兜的药瓶,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来,干吞下去。
片刻后,理智渐渐回来。
仿佛刚才内心产生的伤痛感,只是一种错觉,就像在大雾中短暂地迷失了方向。
他下楼到了自己的套房,今晚负责在霍聿森饮品里下药的属下己经在等他。
对方站在面前,一脸得意,说是汇报工作,更像是在向他领功。
慕北卿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随便加了些冰,一口喝干,然后问属下:“你觉得自己做的不错?”
对方嘿嘿一笑:“他一点没察觉出来。”
“那为什么他现在这么精神。”
甚至能行房事。
他虽没有亲眼目睹,但林小柒的样子己经说明了一切。
脖颈上的吻痕,凌乱的头发,晕开的口红,以及褶皱的裙子……
想着那些光景,他又喝干了杯中酒。
属下似乎有些疑惑,说道:“他精神,不就对了吗慕总。”
慕北卿皱了下眉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给他吃的不是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