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跟着他来到了走廊里,大概是因为没有穿鞋子,光着脚,走起路来无声无息。
其实身上也光着,但有白色的绒毯裹着,像一只作茧自缚的蚕,可爱的有些残忍。
因为她越可爱,裴墨就越想到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得不到她的事实。
偏偏是那个慕北卿,那个阴恻恻的家伙。
裴墨知道,只要水心跟任先生提,任先生就会答应她与慕北卿的婚事。
慕北卿大概率也不会拒绝的,任先生能提供给他的,绝对比那个艾伯特先生提供给他的要多。
据裴墨所获得的情报,那慕北卿连艾伯特的女儿都有考虑,为什么不会考虑水心呢?
所以,自己面前这个生动可爱的人,往后就要给了那小子?
跟那种人在一起,十个任水心的心眼子加起来,也玩不过人家。
裴墨心情复杂地盯着眼前的任水心。
一言未发,却仿佛满屋喧哗,吵得他心里烦躁。
水心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咬着一点唇边,像是克服了极大的心理障碍,才主动叫住了他。
“为了避免误会,我也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她手里仍握着那把刀,眼睛却紧紧地瞪着裴墨的脸,生怕错过他的每一帧表情。
裴墨坦然点了下头。
“你昨晚一点钟在哪?”
他皱了下眉头,迟疑了一秒,回道:“我刚应酬完,在回住所的路上。”
水心的眼圈红了。
她瞪着裴墨看了片刻,把手里的刀子用力丢出去,朝着裴墨这边刺过来。
还好裴墨反应快,身子一偏,刀子唰地从他脸边飞过去,扎在了他身后木门上,钢刃颤抖着,发出砰的一声,让人后怕。
裴墨没想到水心真的对他下狠手,内心感到一阵寒凉,也真的生了气。
“疯了?”
“滚!骗子!”
水心朝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随手抄起旁边博古柜上摆放的六位数的插瓶,狠狠向他这边砸过来。
裴墨迅速开门,身子一闪,出了房子。
插瓶哐地砸在门上,碎了一地。
他躲过一劫,松一口气,却更加疑惑,水心这么生气,莫非昨晚的事,她知道了?
又想到水心刚才反复说过,嫌他脏什么的,好像是知道了。
按说不应该的,他叮嘱过文曦,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水心……
不过,若真的是因为昨晚的事让她态度如此恶劣,对他如此抗拒,那倒也好解决。
毕竟他清清白白,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水心的事情。
所以她最好别的真的是要嫁给慕北卿,或者负气和其他男人乱来……
裴墨现在想想刚才在水心家洗澡的那个家伙,还气不打一处来。
水心情绪激动,裴墨也不再逗留,反正现在讲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不如晚点再说。
另外,慕北卿那边,他也得照应着。
裴墨黑着脸首接去餐厅。
因为在水心这耽搁了一些时间,再返回球场,估计那边己经打完了。
而且他也不想立刻看到慕北卿。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首接放弃合作机会,把那小子送走。
当裴墨走到餐厅外的时候,一道男人的声音从大门外的立柱后面传来。
“裴先生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