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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自然是说得不错,这是非因果本和百里没多大关系,若是他动了杀念,真去杀了那赵渊,他便背上了害人性命的因果,因果循环,环环相扣,这种不必要的孽果又何必去掺他一脚。
劝慰了许久,师兄的话百里连舟也听进去了,只是心中放不下夏月儿,她心中的怨煞之气只可能在那赵渊死的时候才会化解,若是想要救她,那便是唯一的机会。
所以他们只能等,也只能赌一把,赌那赵渊在她化成厉鬼怨魂之前被斩首,那样他们再去渡化夏月儿,或许还有一线的机会。
事是这么个事,可他们几人总觉得那知县和赵渊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这来去的路上便知道,赵渊是皇亲国戚,知县不可能忘记他的,名册上没有他定是知县动的手脚。
还有那赵渊,根本就不像是要死之人,知县判斩的时候也是心无波澜,和那些要死要活的死囚那是一点都不一样,与其说他是知县判的当斩之人,那样子还不如说是一个看戏之人。
事有蹊跷,他们几人定是要查探一番的,百里连舟肯定不能让他去,若是发现了什么,一冲动杀了人,那他们回去怎么和师傅长老交代。
商量了许久,这事让玄清去查。
一来玄清心思缜密,沉着镇定,若真有什么,这事能查出来,而且不会冲动,二来元启不能去,他得看着百里连舟,若是留玄清和玄渡,这人十有八九是看不住的。
等到了天黑,玄清便出了客栈,按照打算的潜入衙门和那赵府一探究竟,可这一出去便没有再回来。
着急的等了一天一夜,三人几乎茶饭未进,这可不是玄清做事的风格,不管有没有打探到消息,他定是要回来的,一天一夜没回来这事就变的极不寻常了。
知道玄清的生辰八字,卜算招魂,想看看是生是死,结果魂没招到,人还活着。
这人活着要么等,要么再去一个打探,可元启看了看憔悴的百里连舟和其冷意的眼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等玄清回来,这一等便是三日。
好在日日招魂,玄清都没死,几人心里也算是有个安慰,百里连舟几次想要出去找玄清师兄都被元启给摁住了,辈分的关系,百里无奈只能等候。
也就是玄清出去的第四天,街上沸腾了起来,吃饭的时候玄渡询问了一番,小二说那刑部的文书下来了,赵渊今日午时三刻处斩,菜市口已经挤满了人,都要看那王爷的老丈人人头落地呢。
一听是这事,三人也是草草的扒了几口饭便赶往了菜市口。
到的时候那地已是水泄不通,挤都挤不进去,三人也不傻,不远处的树上,几步一踏都上了树,从高处看去,整个刑场倒也一目了然。
赵渊披头散发,双手后束,垂头跪坐在了斩头台前,一点动静都没有。
刽子手满脸横肉,膀大腰圆,手中一把砍头大刀透着缕缕煞气,甚是凶狠,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之心,仿佛身边那将要被他砍头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畜生一般。
刑场之上八个捕头站在四面威风凛凛,刑场外,十多个衙役拿着杀威棍站在百姓和刑场之间,很明显百姓有些畏惧这些衙役,虽然围的水泄不通,可离那些衙役始终是有两尺的距离。
布棚之下,一张大桌案,桌案上一本翻开的册子,一个签令桶,里边插着许多的火签令,时辰一到,知县下令斩首时要扔出去的,桌案前便坐着那个知县,一脸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像样的很。
知县身边便是那个师爷,卑躬屈膝的,似乎是随时要听那知县差遣的样子,一脸不屑的看着百姓,十足的狗仗人势,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午时三刻一到,百姓议论之声群起,知县一声惊堂!斩!
随着火签令的落地,刽子手拔出亡命牌,一碗酒水噗的一声全喷在了砍头大刀上,明晃晃的大刀显得甚是耀眼夺目。
手起刀落,本就垂头跪坐在砍头台前的赵渊立马身首异处。
‘咚’的一声身体沉重的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溅了一地,噗噗噗的往外冒着,那人头虽然长发散乱的披着,可还是滚出了三步之远,停落在了刑场的边缘。
百里连舟心中所想,这知县当真敢斩赵家这皇亲国戚?看来还真的错怪了知县,兴许那名册一时眼花没看清楚。
赵渊人头已经落地,三人便在人群之中找起了玄清,虽然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可大伙也没多待,没半炷香的功夫便都散了,知县和师爷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