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窝险要与否不重要,匪徒残暴强劲与否也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钱财!
其余的她都不放在眼里。
应无臣挪开书,掀开眼睑,那双清寂似铺洒了一层银辉的眼瞳,静静看着君辞。
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未婚妻子,行事洒脱,看不出狂放之处,然而只需多留心,便会发现她的狂傲,世间罕见,不过是不宣之于口罢了。
“好,我记下了。”应无臣语气亲和,“何时要?”
“一个月?”君辞估摸了一下中护军的实力,怎么着也得一个月才能训练出一两百可用之人把,实在是这些人太没有用,“能早些也成。”
早些拿到,她可以单枪匹马先干上一两票,自己攒点私房?
若非要磨砺中护军,君辞其实不想用他们,用了军队剿匪,所剿财物还得大部分上缴朝廷,虽然她也能阳奉阴违虚报,但到底是要上缴不是么?
想想就心疼,那都是她的钱财呢。
“一个月内,我便将君家阿妹所要之物交予你。”应无臣允诺。
“不将人交给我了么?”君辞问。
“还需交给你么?”应无臣反问。
四目相对,各自眼含笑意,只是笑意浮动着别有深意的光。
最终是君辞先收回目光:“不用不用,有劳应家阿兄了。”
这就又从阿兄变成了应家阿兄了。
“君家阿妹记在心上便是,日后少不得也要偏劳君家阿妹。”应无臣可没有不图报的高尚品格。
然则,君辞也有知恩不报的无耻:“应家阿兄可真外道,你我有婚约在身,我都不见外,有事便寻你相帮。应家阿兄忙尚未帮,就想到了日后……”
笑吟吟睨着应无臣,她接着说:“我这人啊,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那都是对外人。应家阿兄若是退婚,我自会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行啊,想和我算清楚,那退婚呗。
浅笑轻扬,似柔风拂颊,容光焕发,应无臣清冽干净的声音各位低沉:“巧了,我与君家阿妹所思所想相类,客道应留于外人,至亲挚友理应守望相助,不求回报。
只不过我比君家阿妹更谨慎些。
这未婚夫妻,终究还是未婚,君家阿妹又一心想与我退亲,我怎好不算清楚些,以免日后你我退亲,君家阿妹如此高风亮节之人心有愧意。”
越说,应无臣唇边的笑意越深:“君家阿妹若不愿与我客道,不若早些应允婚事,你我成婚,夫妻之间,自然亲密无间,我为夫人效力,是理所应当之事。”
可以,要占我便宜,先嫁给我。
“看来应家阿兄,就是非我不可了。”君辞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颔首,“应家阿兄可知若是娶了我,你将付出多少代价?”
“君家阿妹,有止戈之武,横扫千军,寻常聘礼岂能相配?山河为聘,至尊相迎。如何?”
乌眸沉敛,清寂深邃,郑重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