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普乐王不想和君辞歪缠下去:“来人,将此地嫌犯全部押回刺史府。”
一直没有出声的赫连跃看向君辞,高挑的灯笼,洒了半边光晕在她的脸上,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君辞没有阻拦,令赫连跃有些诧异。
要知道这些人一旦被普乐王带回郡守府,那么是非黑白,都可以由普乐王一人定论。
君辞也想把这盆脏水泼在普乐王身上,奈何她一个刚刚入了普乐郡的人,总不能嚷嚷着她知道这是普乐王外室的宅院吧?
她如何知道,又有什么证据证明?
别说是她,便是董厥在这里,不敢把这话空口白牙说出来,否则揭露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骚,便得不偿失。
已经让普乐王闷亏吃到这个地步,牺牲如此之大,君辞觉着足够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该适可而止,还是适可而止为妙。
无论如何,事情到了这一步,有赫连跃的精兵作证,普乐王想要再陷害她和中护军是绝无可能。
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城中,此时天光破晓,疲累了一夜的人却个个都无眠。
君辞随着普乐王一并到了郡守府,普乐王忍不住问:“君都尉还有何指教?”
“既然盗贼已经擒获,足以证明我属下无辜,他们已经在牢内委屈了两天两夜,我自然要亲自来将人接回去。”君辞神采飞扬,颇有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容光焕发。
普乐王咬了咬牙,他也说不出中护军还有嫌疑的话,只盼着长史能够得力一些,将杨泽等人的嘴撬开,情势尚且能够逆转。
“你去将杨副幢等人请出来。”普乐王吩咐自己的司马。
而后大步入了郡守府,已经不愿与君辞虚与委蛇。
君辞借着晨光,看着普乐王匆忙的脚步,唇角上扬。
这么大一笔钱财丢了,看他如何填补这一个窟窿,是倾家荡产动用私库,还是上奏请罪,承认自己职责疏漏?
要么舍财,要么丢官,总得选上一样。
司马很快把杨泽等人带来,几人都面色苍白,身上的血痕触目惊心。
君辞的脸一瞬间便阴沉下去:“何人对你们动刑?”
“将军,是刺史府长史,他要屈打成招,使我们污蔑将军乃指使我们盗走粮饷的主谋!”杨泽当下高声告状。
君辞将杨泽轻轻推向赵醇,她携裹着一身凛然煞气,大步闯入郡守府。
普乐王归来,长史自然第一时间去复命,也顺便告状董厥,但他才刚刚弯身行了个礼,莫名心口一悸,下一瞬间只觉身子腾空而起,被人一把扯到半空之中,而后一拳砸在他腰腹,整个人被击飞出去,砸在了院子外。
“君辞,你住手——”普乐王龇目一声高喝。
反应过来的衙卫纷纷拔出佩刀。
君辞全然不放在眼里:“我的人不容他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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