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意思是——”
罗罗有些不明白,凌姑娘为什么要让这些老鼠吃人呢?
凌遥抿唇笑道:“罗姐姐,我是怕凌珏带人来随风院找麻烦,我虽知他必定会来,却难以预料是什么时候来。”
“所以,我才要备下这些尸油,用来喂养西边屋子里的那些老鼠。罗姐姐你虽会功夫,但万一他们人多,你一人难以抵抗时,这些老鼠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罗罗这才恍悟,道:“原来姑娘是这么打算的,姑娘真是思虑周全。”
也是能想常人之所未想,调/教会吃人老鼠退敌,这是怎么想出来的?不过,罗罗心中如此疑问,却到底没敢问出来。
凌遥听了这话也只是笑:“我此番回来,若不事事思虑周全,怎能放心住下呢?罗姐姐你放心,我所做之事都是有缘故的,凡事我心中也是有分寸的。”
说话间,罗罗已将凌遥带到了东边的屋子里,凌遥进屋后,四周环视一番,果见屋子里十分干净,就连之前那种臭烘烘的气味此刻也闻不到了,甚至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气,就像是、就像是在宁王府客房中闻到的气味。
屋中的布置虽简单,但床具卧榻桌椅皆是齐备了的。
凌遥视线过处,又见那床帏帐幔皆是新做的,布料皆是清淡的素色,样式颇具古风,便问道:“我记得,原先这屋子里不是这样的床帏啊。罗姐姐,你这些新的从何处寻得的?”
罗罗笑道:“这些床帏帐幔还有门边那厚重的门帘,都是王爷预备的。王爷说了,怕姑娘回来什么都没有,所以除了屋里的家具摆设,一应东西都是齐整预备了好几份带回来的。”
“王爷说,我大哥和蔡大哥选的那些绸缎布匹颜色都不好,太过俗艳了些,所以也没有给姑娘带回来。王爷替姑娘另选了些素色的布匹,还问我要了姑娘的尺寸,就请绣娘赶制姑娘的衣裙去了,想来过几日就能送来了。王爷还说,若是姑娘喜穿男装,也给姑娘带了好些男装回来,姑娘若喜欢,便叫我改了再给姑娘穿。”
“这些床帏帐幔皆是王爷选的样式,在姑娘回来之前赶制好了的。方才屋子打扫干净之后,我就都给姑娘换上了。不止这边的屋子,就连北边的屋子里,也是用上了这些东西的。”
罗罗望着凌遥笑道,“王爷真是样样都想得周全。便连屋中的药熏都打包带了许多来,方才也是亏了这些药熏,才将屋子里的臭味都给散掉了。说起来,这药熏还是从前先皇后写下的方子的。最是适合去除屋中的怪味了。”
凌遥闻言,默然半晌,才抬眸笑道:“宁王爷当真是有心了。”
他何止是有心,简直是大大的用心。
他的人不在这里,可他对自己的关怀却是无处不在的。比起蔡桓罗成当初选给她的那些艳丽的绸缎布匹,齐滦所选制的东西,样样看过去,都是那么的合心合意。
看凌遥兀自望着那床帏帐幔出神,罗罗抿唇一笑,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陪着凌遥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我方才听小雪说的时候便想问问姑娘了,小雪口中所说的禟姑娘是何人啊?是姑娘的姐妹吗?”
凌遥闻言,笑道:“她也是我父王的庶女,虽不是亲生的,但若论起来,也可说是我的妹妹吧。她娘马氏也是父王的妾室,她娘与我娘素来关系不错,我娘曾说过,两个人当年也算是一道进府的。是以,她的女儿凌禟同我也挺好的。这回遭难,幸好还有她帮了小雪和嬛儿,否则的话,这随风院里大概就不会有活人了。”
说是一道进府,其实马氏同张氏一样,都是凌鼎在云南时强抢到府里来的。
凌禟比她要小一岁,今年十四,且马氏也有一子,名为凌琥,今年有十六岁了,如今在京中,不算那些在云南战中死了的庶子,这凌琥当是凌鼎的庶长子了。
凌遥这里正说着话,忽而听见门外有人道:“姑娘,你看,随风院怎么变成这样了?难不成,真是她们说的那样,遥姑娘真的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