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鼎听完凌玥的哭诉,脸色很是难看。
他知道,宁王是冷心冷面的性子,也不是个待人宽和的皇子,元熙帝的这么些皇子里头,除却那几个年纪小的,也就是这个嫡长子最为像他的脾气,寡淡冷情,轻易不给人留情面的。
但是,他自认同宁王没有什么交集,更没有得罪过宁王,宁王凭什么闯进他的府邸,把他的嫡子打一顿啊?
凌鼎心中存疑,便拧眉沉声问凌玥道:“珏儿闯了什么祸事得罪宁王了?”
凌玥一怔,怕凌鼎听了生气,支支吾吾的不敢明说。
凌鼎等了片刻,还未等到凌玥的回话,心中早已不耐,当下便从凌玥身上收回视线,转身就进了明辉堂的内堂。
女儿说不出口,他便去问宁王,宁王肯定会告诉他的。
而由始至终,明辉堂庭院中那些伤得极为惨重的小厮及护卫们,都没有得到凌鼎的关注,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没有过。
内堂中一片寂静,齐滦不讲话,那些铁甲卫们更是不会开口,有了面甲的遮盖,好像连他们的呼吸都阻断了似的,看在齐氏眼中,就犹如一个个不会呼吸的铁人一般,她只瞧了几眼便觉威压甚重,于是轻易不敢多看了。
齐氏知道这件事她处理不了,也看出齐滦无心同她说这些事,她也乐得清闲,只管默默地坐在那里,陪着齐滦等着凌鼎回来处理此事。
凌鼎走近内堂,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情景,齐滦坐在主位之上,而他的王妃齐氏则在一旁陪坐。他的目光没有在二人身上停留太久,直接就落在了昏死过去的凌珏身上。
凌鼎平静的眼波在看见凌珏的惨状后微微闪动了一下,也只有细看时,才会发现,他的眼底有心疼神色一闪而过。
齐滦看眼前的凌鼎长眉凤眼,面白无须,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已有四十的男人,但周身气质沉稳厚重,那双回真族人特有的丹凤眼眸,更是给凌鼎添了几分神秘的气质。
只是,齐滦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从前与凌鼎少有接触,只道他容貌极好,跟他的嫡子凌珏一样,都是美男子,不过气质不同罢了。
但如今近距离的观察过后,齐滦才发现,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异族人的缘故,这凌鼎举手投足之间,眉眼处总拢着几分妖魅之色,一望便知其心思深重,但其心思却很难让人看透。
“给宁王殿下请安,不知殿下来了我府中,未曾相迎,还望殿下恕罪,”
凌鼎虽也是王爵,但他是元熙帝的手下败将,不过是个降王而已,比不上齐滦的身份尊贵,此刻在他的府里,他见了齐滦也是要行礼的,但见凌鼎行礼后,立在那里不卑不亢的问道,“只是,不知珏儿哪里得罪了殿下,让殿下如此生气,还望殿下能明言告知。也好解了我心中困惑,让我能替珏儿好好的给殿下赔罪啊。”
凌鼎心里明白,不把宁王这事儿解决了,他就甭想去请大夫来给凌珏治伤。为了不让凌珏多受苦,他自然是希望齐滦直奔主题,越快解决此事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