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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天尊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理我,好给你的族群一个交代?”姚碧琳何其的聪慧,何其的灵敏,单是从翰皇泽一句有些犹豫的单句,就可以猜测出,翰皇泽如今心中的真实想法,顿时,之前见到翰皇泽,以为他一定会救出他们母女的那颗火热的心,像是被冰冷彻骨的冰水浇熄了一般,呲啦呲啦的让人倍感心痛,这不,连说出的话,也一改之前的温柔与亲切,多了几分疏离与陌生。
要说姚碧琳真的可以瞬间放下,心中根本就不难过,那肯定是骗人的,自从愿意接纳他的那天起,她便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除了冥魔一族这个根本不能对人开口的秘密之外,都丝毫不剩的在他面前解剖开来,把他当做自己的性命,当做自己的一切去爱,去对待,她以为他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因为他真的对她们母女很好很好,却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的伤人,难怪人家都说,女人对待爱情是用心,一旦投入,就是百分之百的投入,百分之百的用心,男人对待爱情则是用嘴,就算再爱,再投入,仍旧会保持该有的理智,而这个缺憾,却被他们口中的花言巧语很好的掩盖住了。
但是要说怪他,倒也说不上,因为她明白他的责任,知道他本就是一个责任大于一切之人,要怪便只能怪她,没有那个本事让他爱她爱的死心塌地,胜于一切;要怪就只能怪,她对他的了解,还没有达到那么透彻的地步,一直轻视了他那个责任大于一切的本质;要怪便只能怪,她太过贪图安逸的生活了,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亏自己还是在宫闱宫斗之中长大的皇族之人,居然轻而易举的就中了这般简单的招数,怪不得别人。
“碧琳,你一一”要说翰皇泽不心疼,怎么可能,毕竟是他这辈子唯一用真心爱过的女人,他怎么舍得她命陨于此,可是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却又迫使他不得不去结束掉面前这个被刻入他心尖的女人,他想解释什么,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一切的解释,都会因为他最够的决定,而变得空洞起来。
“哎一一!碧琳,你还有什么遗愿,为夫一定帮你完成。”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翰皇泽心疼的看着面前这个即使在最憔悴,最狼狈的时候,也难掩一身风华的绝代女子,最终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一句无奈的叹息声,想到与其说那些最终会变得空洞的解释,让人图添厌恶,还不如说些实际一点的,于是翰皇泽便硬着头皮豁了出去。
“呵呵!遗愿?是啊,自从自己的身份暴露,这个结果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听到翰皇泽的话,姚碧琳的心,顿时便彻底的冰冷了下来,讽刺的抬起头,望了望还算蔚蓝的天空,想到当年触手可及的‘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自由,猛地自嘲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叹息她这可悲可笑的一生,还是在后悔当年留下来的决定。
就在翰皇泽等了半响,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再一次追问的时候,姚碧琳终于有了动静,她收回了自己盯着天空的目光,收回了满脸自嘲的笑容,低下头,冷静异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翰皇泽,片刻儿之后,便淡淡的开口说道:“既然你提出了,那我便也没有什么好矫情的了。我的遗愿便是,我希望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单独与我的小灵儿在一起呆着,让她送我离开这个让我即留恋不舍,又恨不得马上扬长而去的世界,而我死后,在检测不出灵儿拥有冥魔一族血脉的前提下,看在我们夫妻几年,还算相处愉快的情分上,看在灵儿也是你的孩子的面子上,保灵儿一命。”
“好一一!”翰皇泽也不知道他如今是怎样的一个心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点头,说出这么一个表示同意的词语的,他只知道,对于姚碧琳没有丝毫让他陪伴她最后一程的意思,也没有半点求饶的举动,似乎连看他的眼神,都透露出异于往日的疏离与陌生,他的心,顿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涩难耐之感,还有一种,即将要失去他最在意的东西的感觉,可是一想到他的家族,想到他的族群,他便赶紧用力的摇了摇头,努力的把这种他所不能掌控住的情绪,狠狠的压制了下去,让它不能再干扰他的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