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时,苏时这藏着掖着的本事他早就领教过了,直到现在想起,还是恨得牙痒痒。
还未等苏时说话,其余人也都纷纷随声附和,要苏时把整首诗都吟诵出来。
苏时不为所动,只是微笑道:“孔老有命,苏时原本应该遵从,只不过……”
秦樾忍不住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苏时叹道:“只不过我很怕。”
秦樾不解道:“吟诗而已,你怕什么?”
苏时道:“我怕秦府的美酒不够。”
秦樾更加想不通,不过还未等他追问,苏时笑着解释道:“刚才我只吟诵了一句,诸位便饮尽三杯,我若把整首诗吟诵一遍,诸位岂不是饮尽三斗。我只是担心秦府未准备这么多美酒。”
见苏时说得有趣,众人不由得哄堂大笑,秦之道更是佯怒道:“樾儿,有人质疑府中无美酒,你当如何?”
秦樾立即高声叫道:“曲风!”
门外立即有人回道:“在。”
秦樾笑道:“有人欺我府中无酒,你还不派人去把酒窖里的酒搬到这里来,今日若不能尽兴,便拿你是问。”
曲风忙应承下来,然后派人去酒窖搬酒。
不一会儿便搬来了四坛酒,每个酒坛都有半人高,看得苏时眼睛都直了。
苏时苦笑道:“秦世伯,这是何苦呢。”
秦之道手一挥,说道:“现在美酒已备足,贤侄可放心吟诵。不过……”
孔文顺接口道:“不过什么?”
秦之道笑道:“如果贤侄的诗不值三斗酒的话,那剩下的酒就只有请贤侄尽饮。”
孔文顺也忍不住笑道:“如果苏小哥的酒量有限,也可以重现诗会风采,再来一次一口气连作八诗的壮举。”
常慕华拊掌道:“孔大人此言甚是,若能目睹苏公子在诗会上的风采,此行无憾了。”
随后他又低声向霍华德耳语了几句,显然在介绍此情此景。
那霍华德听后,目光也不由自主看向苏时。
不料苏时静静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常慕华疑惑道:“可惜什么?”
苏时叹道:“可惜了这一桌的好菜。”
常慕华更加不解:“为什么?”
苏时笑道:“因为如果每个人三斗酒下肚后,只怕这一桌美食就无人问津了。”
然后他不等其他人说道,漫声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