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就曾与东北的长丰商行合作。”
说到这里,何守正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苏时默默为他斟满酒。
“然后呢?”
何守正继续说道:“长丰商行的东家沈君意与楚统领不但是老乡,而且还是知交好友。九前年,长丰商行想把生意做到京城,不过沈群意也知道京城的水很深,没有贵人扶持难以成事,所以一来到京城找到了楚统领。当时楚群峰是中军卫统领,官居三品,负责京畿防卫,深得陛下信任。”
“楚统领既然与沈君意是好友,自然知道长丰商行的实力,所以沈君意找到他时,不免有些心动,便想拿些银子与沈君意合作。”
“沈君意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当时将士的多项补贴已经被朝廷取消,楚统领体恤下属,于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麾下将士。那些将士本就因为多项补贴被取消而心有怨言,自然想通过其他方式找些进项。”
“眼见那些文臣官吏都在明里暗里做生意赚钱,有了这个机会当然不愿意放过,所以整个中军卫倒有一半的人出了银子,共凑了一百万两银子与长丰商行合作。”
“生意失败了?”
何守正摇了摇头:“沈君意本来就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所以他们的合作非常成功,半年之内,长丰商行就在京城开了多家分店,利润颇丰。当初中军卫出钱最少的人每个月最低都能拿到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何守正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正当沈君意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然后被缉拿入狱,三个月后死在监牢中,而楚群丰楚统领在沈君意入牢之后,也被陛下拿下,虽然逃过死罪,但被流放千里之外。”
苏时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事情反转如此之快。
“为什么会这样?”
何守正苦笑道:“在长丰商行来京城之前,东北的特产一向都是由吉祥商行垄断的。而长丰商行在京城发展过快,自然对吉祥商行造成了重大损失,吉祥商行又岂会甘心,这一切不过是吉祥商行的报复。”
“商业上无法竞争,自然就会用上其他手段。”
苏时忍不住问道:“吉祥商行的背后是谁?”
“崔家。”何守正的眼神充满了悲哀:“崔家的崔明钟在御史台任职,于是上书陛下,说中军卫违背了太子颁布的法令,与商人合伙做生意。”
听到这里,苏时皱起了眉头:“就算中军卫违反了太子的法令,何至于沈君意被收监,死于牢中,而楚群峰被流放?”
何守正默默叹道:“公子有所不知,崔明钟在奏折中说沈君意看似只是与中军卫合作做生意,实则以利益收买中军卫诸将,定然包藏祸心。于是一件很简单的商业合作,被崔明钟硬生生说成了一件谋逆的案子。”
“谋逆是大案,又岂是凭崔明钟口说就能定罪?”
何守正摇头说道:“至于后面如何调查,又如何定的罪,不是我等所能知道的。但沈君意确实死在了牢中,而楚群峰也被判了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