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灰眸与灰眸相汇

bsp; 不是纯粹，只是坚韧。

    马尔福没有天使一样的心，可为了孩子的话，置身地狱，也要坚持下去。

    卢修斯原本憋着一口气，但看清楚这样的“卢修斯”，那口气就散了。

    他示意萨拉查将斯科皮放下来，同时也将德拉科放了下去，任由他追着斯科皮去到“卢修斯”身边，自己与萨拉查并肩上前：

    “我也是卢修斯马尔福，来自1983年的十一月一日，真抱歉我说不出‘很高兴认识你，平行世界的我’之类的话。”

    “卢修斯”的视线在左侧停了停，一个铂金头发的小孩儿正拉着他家小蝎子，炫耀他那枚确实非常斯莱特林的挂坠——

    然后从来没离开过他二米外的摄魂怪，就忽然窜了出去。

    看那架势，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也许会直接窜到马尔福庄园之外也说不定。

    ……如果说这也是小龙，那真是非常幸福的小龙。

    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力量也许不是全部，但没有力量者，是没有幸福的资格的。

    “卢修斯”更是以亲身经历，数度领会到这一点。

    如今回想起来，以为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于是挑衅着最伟大的白巫师而沾沾自喜的自己，何其可笑。

    他抬起有些疲倦的眉眼：

    “如果你是来自1983年的卢修斯……不管是怎样的平行世界……校长先生还好么？”

    卢修斯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邓布利多先生很好，他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二个春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将曾经被冻结的春天重新解封、延续。”

    他用轻快又不掩幸灾乐祸的语气：

    “你知道吗？校长先生很快就能拥有一个女儿，他心心念念的阿利安娜，多亏了他，我才知道女儿不只可能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还可能是这辈子的妹妹——

    亲自将曾经的妹妹生下来，真是伟大的兄长不是吗？伟大的亲情~

    好在校长先生也不吃亏，他的老情人支付了至少每五年，要为他生一个孩子的代价~”

    卢修斯的咏叹调都荡漾了，斯莱特林天生就和格兰芬多不对盘，尤其那个格兰芬多还是他们在校期间、非常偏心的校长先生在他们毕业之后、给他们的事业造成不小麻烦的敌对方首领时。

    虽然“卢修斯”对邓布利多的问候，卢修斯自己对比了“卢修斯”的遭遇、斯科皮的状态，和自己那个未免的食死徒战后待遇之后，也承认了某个白巫师的存在价值——

    邓布利多再如何狡猾再如何不讨喜，他的存在，确实让斯莱特林在战败之后，依然能够获得相对稳定的生存空间。

    但这不妨碍卢修斯对老校长的某些遭遇幸灾乐祸。

    “卢修斯”看着卢修斯张扬的眉眼，有些恍惚。

    别说他自己，就连他以为可以慢慢宠着、慢慢护着长大的德拉科，都有多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了呢？

    他甚至无能护持他到毕业。

    “卢修斯”轻轻抿了一下唇：

    “听起来你们那儿的校长先生过得很不错。比成为一幅无能为力的画像要好得多。”

    他看向德拉科：

    “你的小龙也棒极了，非凡的魔力，非凡的力量。”

    卢修斯挑了挑眉：

    “我的小龙当然是最好的。”

    顿了顿：

    “然而这里的德拉科也不错，斯科皮对他非常尊崇——

    失格的似乎只有‘我’。”

    “卢修斯”露出一抹非常无力的笑，他疲倦地闭上眼睛：

    “是啊，失格的只有我。德拉科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父亲，是我无能为他留下一个好局势。”

    他如此干脆的示弱。

    马尔福从不介意为了足够的利益示弱。

    他在故意示弱。

    卢修斯很清楚这一点，心里却还是别扭，他也抿了抿唇：

    “……虽然不是我的德拉科，也还是德拉科。”

    所以只要我能力所及，根本不需要你示弱，我就会为他尽力做一切能做的。

    非我力之所及，不能去做的，你示弱了其实也没用。

    “卢修斯”睁开眼睛，他笑得非常马尔福：

    “是啊，德拉科始终是德拉科。”

    灰眸与灰眸相汇，那是只有马尔福，不，只有卢修斯们，才能完全解读的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