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叫人看着就觉得岁月静好。
“意舒,”婵衣牵着他走在河道边,轻轻唤他,“若是你不是这个身份,你我两人就在这里买一幢小屋,男耕女织倒也不错。”
楚少渊的眉眼在月光之下越发的温柔,静静的凝视着她,许久才轻声应道:“那我们约好下一世,都不再有这些累赘的身份,然后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他回的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玩笑,倒像是真这么想。
反而将婵衣吓了一跳,她不过只是感叹而已,没想到他会这样认真,一时失笑,轻打了他的肩头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过的多不如意,真是个傻瓜!”
楚少渊暗暗的想,虽然晚晚没有说过,但其实还是不如意的事情多一些吧,那些他不在云浮的日子里,她受了多少苦,又有多少次是险象环生中艰难撑过的,他都知道,每一件事他都记得,他还记得她的妥协跟退让,他原本没想要她吃苦的。
月光之下,楚少渊将婵衣拥在了怀里,鼻音有些重。
“晚晚,即使你后悔了,我也不想放开你,我知道我很没有本事,总是一直被人算计,但我会护着你的,你相信我。”
楚少渊难得一见的脆弱表情,将婵衣惊呆在了原地,她从来不知道,被世人害怕忌讳的安亲王,也会有这样不自信的时候,也会有这样软弱的时候。
这样的他,叫她看着看着,便觉得怪心疼的。
手攀上他的肩头,婵衣的声音柔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意舒,我们是夫妻,这些话你不必对我说,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必对我说这些话,知道么?”
夫妻二字,是楚少渊听过最动听的一个词儿了,他嘴角渐渐抿起笑容,将怀里的人拥得更紧。
河边有淅沥沥的水声传进耳畔,婵衣在楚少渊怀里侧头,一眼便看见了漂浮在水上的灯盏。
还没有到七月中,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在放水灯了,怪不得刚才楚少渊说要来与她一同看水灯,原来他早早就知道了这里有人在提前的放水灯。
楚少渊也看见了河道上漂浮着的那几盏莲花灯,他松开臂弯,将婵衣牵好:“晚晚,咱们去看看谁在放水灯,说不准也能混着放上一盏。”
以往放水灯的时候,府里头是不许他们这些孩子们接近的,毕竟中元节不是什么喜庆的节日,所以他们也不过是站得高高的看一眼河里头的那些灯盏罢了。
如今有自个儿亲手放这样的好机会,婵衣自然也不舍得放过。
两人沿着河道,便走到了放水灯的人家。
那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头上戴着一顶斗笠,半张脸藏在斗笠里,半张脸被水上灯盏的光照得他削尖的下巴更尖了几分,是个老太爷。
老人的手很巧,一个莲花灯上一个小蜡烛头,一盏接着一盏的接连放进水中,而整个过程当中,没有出现一点儿的失误,没有一盏灯是灭的。
“老人家,可以卖给我们一盏灯么?”婵衣笑着开口问询,“我们也有先人想要祭拜呢。”
老人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就抬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放着水灯,直将最后一盏灯也折好了,才抬头将灯递给她,苍老嘶哑的嗓音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森然:“既是有故人要祭拜,便送与你们吧。”
老人说完话,将灯盏交到婵衣手中便转身走了,并没有等她回话。
婵衣连忙在他背后连连道谢,可老人却步履蹒跚越走越快越走越远,没有任何的回应。
“倒真是个怪人。”婵衣看了看楚少渊,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楚少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晚晚要祭拜哪个故人?”
婵衣脸上的笑容散开,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故人,我是想给母妃放一盏,这么多年了,你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给母妃上三炷香,如今我们在外头,该尽的心总归能尽了。”
楚少渊脸上的神情僵住,眼底慢慢的弥漫出了一层暖意。
她将他所能够想到的,所能够要做的事情,都想到了,甚至不及他说,就主动提出来,他上一世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才能拥有她?
楚少渊垂下眸子,遮掩着眼中汹涌而来的热意,想哭却更想笑。
婵衣没有注意他的反应,只是在看着莲花灯的底座的时候忽的皱了眉,她应该写一些什么在灯座上,好叫母妃知道意舒一直在惦念着她呢?
……
ps:小意很喜欢这样温情的情节,两人感情不断的升温升温升温才好面对以后的挫折,半夜听着长相忆,里头有一句歌词很喜欢,天公铺排人间好天地,由来百千景。不及错身遇个你,穷尽诗家笔。
希望大家都能遇见那个对的人,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