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天天的接近川贵,她这才不过每日加到了四百支,离觉善禅师预期的还要差了一截子,她再歇一日,不是更加赶不上了?
她斜眼看了楚少渊一眼:“河鲤再好吃也抵不上云浮城的红烧鱼唇煲,你若是想吃便去吃,我要留在驿站投壶。”
楚少渊神情变得有些苦闷,这一路上本来就是想要带着她一道游山玩水的,她如今醉心于武学,连他都被她忽视到这般程度,叫他心里极为委屈。
他闷着声音道:“好,那便不去吃。”
婵衣转去了净房洗漱,并没有听到他这句闷闷的话,叫楚少渊更加的郁结。
等到她回来,他脸上的神情已经可以形容为面如黑炭了。
婵衣看他这般,不由得愣了愣,“这又是怎么了?”
楚少渊还在生闷气,转过脸去不理她,嘴巴也扁了起来,一副委屈大了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闹脾气一般,叫婵衣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坐到他的身边,柔声道:“意舒,怎么又恼了?可是云浮城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楚少渊抬眼瞪她,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么?
他忍不住委屈,大声的道:“晚晚,你不理我!”
婵衣目瞪口呆,她哪里有不理他!
“你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婵衣忍不住便坐到他面前,一眼不错的盯着他看,想将他为何会这般纠结看个彻底明白。
楚少渊却不看她又转了头到另外一边,嘴里不依不饶:“还骂我,哼,晚晚现在有了师傅在,就不要我了,习武习的连说好的一同游历山河也不管不顾了,成天跟师傅习武,师傅竟比我还重要了!”
这……竟然连觉善禅师一个和尚的醋都吃了!
婵衣忍不住便想笑,他这醋吃的毫无道理,先不说觉善禅师是个出家人,就说他是楚少渊的师傅,他在教她习武的时候,楚少渊明明也在一旁看着的,哪里就成了觉善禅师比他更重要了?
婵衣连忙想要解释,可猛地一下子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嫌弃她没有如同往常那般的陪伴着他一同游玩了,才会有这样的神情。
婵衣皱眉,仔细回想一下,倒还真是,这几日总想着如何能够将武艺提高一些的,倒真是忽略了他,曾经说过了一同去吃的美食,这些天她都没有陪着他,除了赶路之外,就只有习武一件事能够让她上心。
似乎是彻底的将他忽略了呢。
她抚着头,原本习武也是为了有助与他,若是惹得他不高兴了,到还真是本末倒置了。
“意舒。”她轻轻的唤他,惹来他的一声冷哼,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样的孩子气,倒是许久没有见到了,她伸手将他的下巴勾到自己脸前,亲了一口,柔声道:“好啦,明日陪你一道儿去逛逛宛州城,宛州城说起来也是个大城,气候又怡人,一过三伏,天气也渐渐的转凉下来,咱们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料子,我扯来给你做几件秋裳吧。”
一听到有新衣裳穿,还是婵衣亲手做的,楚少渊眉眼瞬间便舒展开来,不过到底是记恨先前她撇下他不管的事儿,恨恨的道:“那你往后还敢不敢再不理我?”
婵衣忍住笑,道:“嗯,不敢了,妾身往后定然不会再不理夫君。”
楚少渊笑得一脸满足,却还要装装样子:“既然这样,那姑且便饶过你这一回,下不为例,知道了么?”
婵衣听他这句“下不为例”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家的三王爷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呐。
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婵衣果然没有投壶,而是起了个大早,便开始准备收拾东西与楚少渊进城。
楚少渊这个时候已经晨练完回来,见到婵衣乖乖的坐在杌凳上收拾打扮,笑得牙不见眼,凑过去吻了吻她的面颊。
“晚晚今天真好看。”
婵衣早习惯与他的无赖,也不理会他,让锦屏过来将脂膏拿了来,均匀的抹在脸上,见他一直盯着她看,催促道:“还不赶紧去收拾?在这儿杵着做什么?”
楚少渊哼了一声,道:“晚晚一点儿也不在意我,早在昨日晚晚投壶的时候我便收拾妥当了!”
他委屈的不行。
婵衣连忙哄:“都是我不好,往后定不会这般了!”
楚少渊笑了笑,忽的想到昨天收到的关于云浮城的那段流言,便趁着她还在收拾,一股脑儿的说与她听了,最后总结道:“也不知老四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竟然传出来他大婚那日的雷雨,竟是天公挽留老四在云浮城的意思,结果父王他还等不及老四媳妇回去住对月,便将人弄出了云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