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她自己,才会委身给父王?
他似乎一下子就顿悟了,怪不得父王会不放心母妃,原来当初母妃委身于他的时候就不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所以父王才会这般的提防母妃,而母妃又太过于聪慧,导致父王的许多事都逃不过母妃的眼睛,所以才会这般?
可又有些说不通,母妃便是再聪慧,她一个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
便听颜夫人缓缓道:“阿雪她从小就喜欢摆弄那些稀奇的玩意儿,从琉璃碗到窗户上用的薄琉璃,还有什么硝石跟火药,她都爱摆弄,有一次还险些将她另辟出来的院子给烧了,她瞧见太危险,这才停了手,她喜欢去庄子上,看农耕看秋收,她还时常拿了朝廷上的试验田来种新种子,她种出来的玉茭是最好最多的,后来还被朝廷封赏,她还喜欢种些药草,喜欢医术,家里的人有小病小灾都不必去请大夫,她开几副药便能好全了,有一次家里的车把式被马踹得几乎咽气,还是她一力救下的,我与老爷都说可惜了她投身成了小娘子,若是个小郎君,往后定然是要出阁拜相的。”
而这些本事,就都成了逼死她的一条条理由,这般的聪慧这般的灵巧,到底是容不得世的。
颜夫人用汗巾擦着眼泪,沉声叹道:“我宁可她平凡一些,宁可她没有这样的聪慧,这样的本事,也愿意她能够平平淡淡的过这一生。”
楚少渊愣住,他一直以为母妃只是比之常人聪慧了些,哪里能知道母妃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这样的本事,即便是男子也十分罕见了,可母妃她却是个女子,也怪不得父王在母妃故去那么多年,却还心心念念着母妃了。
他看向颜夫人,眼神之中的光芒幽深莫测:“那之后呢?可有征兆?”
颜夫人一边擦泪,一边点头:“她早知道自己不容与人,才会早早的写了信函给了亲眷,给了与她交好的官吏,连我们都被她一力安排去了宁州,可她自己却救不得自己的性命!”
楚少渊心头大震,随之而来的便是大痛。
原来这就是真相,原来母妃她早就料到了她往后的命运,不惜一切的将外祖母家保护起来。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叫母妃承受这样的冤屈?父王说他偏听偏信,可为什么会有这个偏听偏信?
母妃这样好的人父王怎么舍得这样的偏听偏信?
楚少渊只觉得自己脑中充满了疑问,越接近真相,就越心慌,越不解,越发觉得母妃不应该这般死去。
他看着颜夫人,咬牙问道:“外祖母可知是什么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叫母妃受了这样的委屈跟冤枉,被一碗毒药了却了性命。
到底是为什么父王会这般后悔,后悔到做了那样一口棺木,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人,不允许他追查真相,甚至于他查到哪怕是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要全部掐灭。
颜夫人摇了摇头,轻声道:“阿雪她,做了错事啊,她那样善良的人,竟然为了那个人,背弃了自己本心,酿下了弥天大祸,可到头来,却落了个空欢喜,我早说她不该嫁,这般的儿戏,可到底是劝不住,也没本事,才会护不住阿雪。”
那个人?难不成母妃心底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为了那个人做了什么样的错事还会不容于父王?
楚少渊急声问:“那个人是谁?”
颜夫人看着楚少渊,轻叹一声:“还能会是谁?自然是她所嫁之人,六公子。”
六公子?!
楚少渊一下子想到了凝云镇上头莫名身死的那个老篾匠,那个老篾匠最后写的似乎就是个六字!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难道一直不许他调查事情真相的人,就是父王?
知道这一点之后,楚少渊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若当真如此,外祖母这里也绝不会安全,只怕自己一离开,父王就会动手料理外祖母家了!
知道这个事实之后,他的眸子蓦地睁大,看向颜夫人:“不知外祖母可愿与我一同去川贵?”
他要保护外祖母一家人,他绝不会再叫任何人从他手里夺去他最重视的东西!
颜夫人被他的问话问得一愣,他去川贵是因宫中之事被流放的,她们都是些女眷,到底是不能够跟上他的脚程的吧,况且此去川贵路途遥远,她还好,黛儿却是个病秧子,怕是在路上就要发病的。
……
ps:因为姥姥跟姥爷生病,小意要照顾老人,所以最近的时间被占用的有点多,没多少时间码字,有几天都到半夜了,今天也是码字到了凌晨,大约再过半个月就能结束两头跑的生活了,握拳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