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才能再说其他。”简安礼行医多年,虽会看人情绪,但对于安慰人的方面还是欠缺了些。
嘴里的药苦涩辛辣的简直要比毒药更难喝,耳边又是这般不带情绪的安慰,顾奕躺在暖炕上,胸口止不住的绞痛起来,想来人间惨剧也不过如此。
简安礼喂了药,看了看顾奕的神情,也没有更多安慰的话跟他说,只好叮嘱了几句,收拾药箱出了正殿。
一路顺着宫道快走到崇兴门前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笑着低声跟简安礼道:“简公子留步。”
简安礼认出了这个内侍是楚少渊身边的张全顺,停下了步子看着他,“有什么事么?”
张全顺从袖中掏出两只做工十分小巧的匣子递给他,“我们殿下今儿临走前吩咐奴才在这里等您,请您有空的时候去一趟夏府,给夏老夫人诊诊脉,这两个匣子里头是一些药膏,请您转交给夏二小姐。”
简安礼眉头皱了皱眉,宫中的东西并不好接手,但是事关夏府,让他有些犹豫不决。
上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儿还是在谢家老夫人的寿宴上,最近听说她又受了伤,他因一直有事,未曾去看过,几番犹豫之下最后还是决定接了过来,轻声道:“我知道了。”
张全顺笑着行了礼便走了,崇兴门前有一些官员来往,他不好逗留太久,将匣子放到药箱里头转身出了崇兴门。
诚伯候府的马车在崇兴门前等了许久,马车旁边候着的小厮见到简安礼,急忙上前去拎药箱,一脸的讨好奉承:“八爷,咱们是回府还是去校场?”
平常这个时候,他从宫里出来会先将药箱放回诚伯候府,再去校场跟着殷朝阳校练。
他想了想道:“去夏府。”
小厮有些傻眼,“八爷,您若是过会再去校场,恐怕就要迟了。”
“无妨,现在去也迟,索性今日就迟些好了,殷将军知晓我近日有事,不会责怪我,走吧。”简安礼一锤定音,不再与小厮说别的,爬上马车便吩咐车夫前往夏府。
此时的夏府正一片热闹,因再过两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婵衣显得有些忙碌。
她手中拿着账册对账,一边吩咐花房的婆子将花房快开花的牡丹搬几盆到福寿堂,一边让大厨房的厨娘近几日就准备好过年的一些面点,庄子上拉下来的从暖房摘好的瓜果蔬菜刚入了厨房,族里头又送了一些对联来,她又琢磨着,是不是也剪些窗花出来。
正忙成一团,就听二门的小丫鬟进来禀告,“安礼公子来了。”
婵衣感到有些诧异,忙起身让人将他迎进来,笑着道:“安礼公子好久没有来府里了呢。”
简安礼正对上婵衣那双湛然的眼眸,不由的扬起一抹笑容来,轻声道:“近日有些忙,刚从宫里出来,顺路来给老夫人请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