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瑿睁大眼睛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婵衣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这件事看上去是清乐县主侮辱了她们二人,往深处想的话,清乐县主如今也不过才十五岁,前两个月刚行过及笄礼,她一个小娘子怎么会对朱瑿说出那样侮辱人的话?
顺着她的话不难想到定然是长宁长公主从心底里就对朱家不看好,才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清乐县主,再加上之前顾夫人的事儿。
顾夫人一向跟长宁长公主交好,即便当时是她将计就计的让长宁长公主跟她站在了一起,但长宁长公主跟顾夫人多年的交情下来,难保不会在家里为顾夫人说几句打抱不平的话。
可顾夫人的死却不是她直接造成的,而是皇上下的手,顾夫人的死疑点重重,皇上因为这个事儿不得不补偿顾家。
这事儿原本就隐晦的很,云浮城的世家都不敢议论,可偏偏清乐县主是个没长脑子的蠢货,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将这盆脏水栽到她身上,若是说出去,皇上是出了名的孝顺,长宁长公主定然会被传进宫中一顿教训。
论起来的话,长宁长公主并不是太后所出,只算是庶出的公主,真的掰扯开来说,朱家是太后的母家皇上的外家,这样侮辱太后的母家,太后会给她好脸色看么?
要想将这事儿遮掩下来,必然要给谢家一些好处,以她对三舅母的了解,三舅母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定会让长宁长公主伤筋动骨,长宁长公主嫁的人是威远侯,威远侯领的差事是浙江布政司一职,要往里面安排差事简直是易如反掌,尤其是今年几个表哥都会下场,这个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若她是三舅母,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何况长宁长公主此时还有求于大舅母,这样一来局势就出现了一边倒的状况,很可能长宁长公主不但要赔笑脸,更要将几个哥哥的差事落实好了,大舅母才会答应帮张瑞卿。
长宁长公主伤筋动骨之后心里一定会憋着一股子气儿,那么这股子气儿要往谁身上撒呢?自然就是始作俑者清乐县主了,清乐县主又怎么可能会有空闲呢,定然会被长宁长公主拘在家中,找个教养嬷嬷,再配一桩婚事,清乐县主再出来活动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几年之后了。
所以她即便是记恨她们又如何?成了婚之后的清乐县主可不会像成婚之前那样自由了,夫家的事儿桩桩件件都马虎不得,她即便有心也无力了,所以她不足为惧。
但这些事儿,却不能掰扯开了对朱瑿讲。
婵衣眼睛抬了抬,看着朱瑿脸上那个消得差不多的红印子淡然道:“清乐县主丢了这么大一个丑,她不要脸长宁长公主还要脸,她自然是会被拘起来好一阵子,所以不用担心她,你脸上还疼么?”
朱瑿摇了摇头,“我不要紧,倒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齐全,就又伤着了。”
婵衣看了看手掌上的擦伤,这不过是小意思罢了,比起她之前受过的伤根本就都不算什么。
她们在偏厅里歇了一阵,谢霏云跟谢霜云得了信儿咋咋呼呼的过来,问清楚了事情之后,你一嘴我一嘴的叽里咕噜说了起来。
谢霜云嘴角撇了撇,一副不屑的模样:“我就说那个清乐县主怎么两边脸都红成那样,长宁长公主连宴席都没吃就匆匆走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桩事儿,清乐县主也算是云浮城里的一朵奇葩了,脸皮厚的咱们都自叹不如!”
谢霏云倒是没讽刺清乐县主,只是叹息道:“也不知我大哥长成那样到底是福气还是祸事,原先在泉州的时候就有不少女子喜欢大哥,寻常出门也时常会有些花啊果子啊的砸到他身上,回来云浮原想着能好一些,可哪里会知道,竟然还逃不过这样的事儿。”
婵衣想到谢翩云的相貌,也不由的叹息,前一世翩云表哥后来中得进士就外放到了浙江,成亲的时候回来已经是蓄了美须髯的,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老成持重,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注意他的相貌了,如今她再见到年少时的表哥,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确实是俊美无俦,她见过的好相貌里,也就只有楚少渊能够跟他比肩。
几人感叹了一番,又吃了宴席,都打道回府,谢氏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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