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徐方霖纵使本事再大,也不能一意孤行,所以他近日来十分的苦恼,不知该如何给徐家通风报信。
蒋娅雅看着昔日里对她十分上心的老人,如今露出这样难言的表情,也说不清楚是苦涩多一些,还是悲伤多一些。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徐爷爷,你当初对我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哄我的,对么?”
徐方霖怎么可能会哄骗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小姑娘?
他连声道:“娅娅,你怎么会这样想?当初徐家跟蒋家的婚事可都是我看在眼里的,否则我也不会到蒋家去教你功夫,也不会为了救你出来而累死了两匹马,更不会像如今这样急匆匆的赶过来……”
被人误会是徐方霖最不能接受的。
蒋娅雅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她不待徐方霖说完,便打断道:“徐爷爷,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我蒋家一家的血海深仇难道就这样不报了么?”
她脸颊消瘦,一双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当中,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往日的娇俏动人,可便是这样的神态,几乎让徐方霖受不住。
蒋家先前就要比徐家豪富,跟徐家结亲虽说表面上看上去是蒋家讨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吃亏,且不说当初蒋家让了多少的利给徐家,便只说当年的蒋家可是以茶发家的,而如今这条茶道却是让给了徐家来经营,而徐秉章却用另外一片几乎是废弃了的桑树林来,作了交换。
这样的无耻,蒋家家主却也笑呵呵的认了下来,一点儿也没有半句的不是,这样的胸襟跟度量,便是叫他这个做长辈的都觉得脸红。
可偏偏徐秉章就能无耻到这样的程度,一概的认为蒋家地位不如徐家,欣然的接受了。
如今又故技重施,对这样一个年岁尚小的丫头下毒手。
徐方霖被问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药熬好了不曾,你今日还要再吃三副药才能将体内其余的子蛊都排干净。”
说着话,匆匆的便离开了院子。
蒋娅雅坐在院子的竹椅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细碎的阳光洒落下来,散在她盖着的毯子上,微风将她额前长长的刘海吹拂到脑后,小娘子的眼睛沉下来,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很认真。
卓云西端着药汁进来,便看见蒋娅雅躺在竹椅上头,一动不动的样子颇有些颓意。
他的嘴角忍不住咧了一下,“我说你不过是中了蛊罢了,有这么生无可恋么?一个小姑娘家的,动不动做出这副深沉的模样,这蛊可不是我要下给你的,你便是要怨,也不该怨我才是!”
这几乎是他每次见到蒋娅雅必说的一句话。
蒋娅雅眼睛也不抬,没有看他,只觉得这人有些聒噪的厉害。
卓云西还是头一次遇见蒋娅雅这样对他不理不睬的人,江湖上的人但凡提及自己,不是万分景仰,便是万分恐惧,可面对这个都已经身中了他所养的蛊虫的人,反倒是不惊不慌的,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叫他心里就有些觉得不是味儿了。
可偏偏吓又吓不住,打也不能打,骂的话,旁边又有一个徐方霖在,他便是想舒展一下被压制的心情,也没有什么好机会。
想到徐方霖,卓云西四下打量了几眼,发觉人居然不在这里。
他不由得有些惊讶:“我说小丫头,徐二老爷怎么没有在?平日里他不是着紧的你什么似得?”
蒋娅雅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年纪不过长我几岁,怎么话这样多?”
卓云西忍不住诧异的看向蒋娅雅,“嘿”了一声道:“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没看出来我是在救你么?你中了万毒迷心蛊,若不是有我在,你现在早就归西了,哪里还轮得到你用这样的口气与我说话?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蒋娅雅冷笑道:“你若是自愿救我,我自然会三叩九拜的谢你恩情,可惜你并不是,那么我又何必对你和颜悦色?更何况,你留在我这里,当真只是为了救我,而没有其他的目的么?若是的话,那刚才安亲王妃派了丫鬟过来的时候,你分明收了药碗可以走的,为何却留了下来,还与锦心姐姐搭话?”
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卓云西一张脸顿时染了红晕,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是越发凌厉。
半晌,才笑了一声,道:“那样的贵人,我自然要巴结了。”
……
ps:最近在走川贵的剧情,两个人会在川贵待几年才回去,故事渐渐的可以收尾了,阿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