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却死的不明不白,徐家不但没有给我们交代,还将我太爷爷的死推得一干二净,却到处宣扬他们是仁义之家……”
谁有心思过问徐家跟贺家的恩怨?
看他也不像是个傻子,怎么这般喋喋不休?
贺波察觉到楚少渊并不太想听这些事,忙打住自己的话,眼神小心翼翼,话语里头也带着些试探:“王爷,小人家里实在没有做过那些犯法之事,您能不能跟知府大人说说情,小人也是被牵连的,先前给徐家下蛊,也确实是因为他家欺人太甚,才会这般,哪里知道他们竟然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
楚少渊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话。
“你的话说完了?”
贺波怕惹怒楚少渊,忙点头。
楚少渊看了眼身边的魏青,“将人送出去。”
说完便转身回了内院。
魏青注意到楚少渊话里用的字是‘送’而不是‘扔’,这便是说,贺家还有用处。
贺波却不知道楚少渊的秉性,还以为楚少渊不管贺家死活了,脸色差得都快要哭了出来。
“这位官爷,您替我跟王爷求求情,这件事儿真的不干我们贺家的事啊,这真是,飞来横祸……”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魏青的眉头也忍不住打结,怪不得王爷不耐烦,平日里还有用的人家,王爷都会亲自提点的,现下可好,只好让他来提点了。
……
十月里,最为轰动益州城的,还是卓周两家的婚事。
卓家少主悔婚,周家三爷拂袖而去,几乎成了人人乐道的事情了。
原本大家以为周家跟卓家一定会因此反目,而接下来的剧情却是反转之下,卓家少主却亲自上门致歉,虽说两家婚事作罢了,但到底是多年的姻亲,无法斩断关系,且由卓家跟周家隐隐透露出来的消息来看,卓家少主跟安亲王有着那么些理不清的牵扯,叫益州城的人都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卓家的少主到底能不能被这个皇家贵胄接纳。
而入了十月中,卓家突然被曝出,族人枉自用蛊虫谋害安亲王妃性命的事情。
这一下,就像是烧热的油锅里掉进了一滴水,整个炸开来。
卓家一下子就被推倒了风口浪尖上,连川贵巡抚陆述都前来寻问此事,卓家气的咬牙切齿,却因为证据确凿而无法反驳,只好推一个替罪羊出来。
卓青眉不甘的看着卓依玛:“阿妈,为何要把南周推出去?”
卓依玛决定用卓南周来顶罪,因为卓南周是跟着卓青眉最久的下人,也是卓青眉的左右手,用他来顶罪是最有说服力的。
卓依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卓青眉:“若不是因为你擅自做主,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么?”
卓青眉不服气:“可你明明知道这是诬陷!”
“是诬陷又如何?难道你有法子证明是安亲王诬陷了我们家么?”卓依玛这几日十分烦躁,但女儿又太过天真,她只好将事情摊开来说,“你当真以为安亲王在川西没有培养起自己的势力来,就是真的一点儿权利都没有?你真以为我们卓家还是几十年前的那个人人敬畏的土司?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今日卓南周会因为你而丧命,明日就是整个卓家被你拖累的家破人亡!”
卓青眉咬牙,她也是信了那个女人的话,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
“我,我去找顾曼曼说个清楚!”
她忍不下心头的这口恶气,一定要找到顾曼曼理论。
“你站住!”卓依玛一把将人扯住,“你找她要说什么?她是总兵之女,便是骗了你又如何?你总是爱从旁人身上找原因,怎么从来不去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不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个好的,她如何能哄骗得了你?你心里的那些小心思以为我当真不知?安亲王是什么人,岂是你用一两个计谋便能够算计得了的?你作为少主便是如此的耗费卓家心血,我看倒不如将少主之位给了你妹妹,也省得你成日的惹是生非!”
卓青眉看着母亲一开一合的嘴,整个人像是木雕一般,直愣愣的杵在那里。
呆滞半晌,才木着脸道:“妹妹?阿妈,我妹妹如今不过才七岁大,你怎么能……”
“七岁也足够我培养成一个好的继承人了!”卓依玛疲惫极了,挥了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
卓青眉再也忍受不了,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