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件也不会答应的。”
更何况还有先前的事情在,楚少渊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叫婵衣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却不替她出了这口气。
婵衣知道,楚少渊的性子说的好听一些是护短,说难听一些的话,楚少渊其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得罪他的人尚且要看他的脸色夹着尾巴做人,更不必说是得罪过他的人了,眼下徐家若是当真想要保全自个儿,就该乖乖的将这些东西一应送到楚少渊手里,这样他才会松口放徐家一条生路,而眼下徐家这般行事,如何能不被楚少渊厌恶?
不过对于徐家,她也是厌多于喜的,徐家若当真只是个商贾,只为了保全一家老小,她自然不会过于为难,但很显然并非如此,所以她才会试探一般的留下了徐娇阳,这一试探,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这一回递进来东西,又是这般大的动作,难不成徐娇阳指望能够瞒着她这个王妃?实在是不知徐娇阳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她不会真的以为这件事就凭她那几个丫鬟就能遮掩的天衣无缝吧,还是说她在府里这几日,自以为自己对她好,就吃定了她这个王妃?
婵衣心中摇了摇头,直言道:“横竖再过几日就能消停了,也就是这几日麻烦些。”
但楚少渊却不这么想,虽说徐娇阳没有麻烦到他头上,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缠着晚晚,直接将他跟晚晚相处的时间越发的稀少,这叫他十分的不痛快,恨不得早些将人送走,言辞之间便有些不耐烦。
“我瞧徐娇阳这些日子也住的差不多了,明儿便打发她回去吧。”
婵衣放下碗,抬头就见他脸上一副被人抢了心爱之物的别扭样子,她不由得笑了:“再忍一忍,这么多天都忍得了,不过是多一两天的事情。”
她将包裹里的账册拿起一本来,随意翻动了几页,这才发现是徐家跟蒋家以前在贩卖茶叶的时候往来的一些账册,眼下的时局倒是正好派上用场。
婵衣抬头问道:“这些给三舅送过去么?”
楚少渊道:“江南官场的贪腐十分严重,这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虽说多少有些作用,但想要将局面完全定下来,还得从别处想法子。”
而徐家竟妄想用这点东西来换他的一个侧妃的位置,图谋的未免也大了些,他看见徐娇阳就厌烦,更不愿让徐家占他半分便宜。
婵衣抿唇,“徐家的贵人说是公孙止,可谁不知道公孙止不但是四皇子的府丞,更是一手打理着四皇子府中的庶务,是四皇子真正的心腹,有这样的人在身后,哪里还怕被贺家压制,可惜有你这个王爷在这里就藩,破了这个局,否则徐家也不会这样心焦。”
楚少渊并不在意徐家身后都有些谁,既然要破局,他就不会只挑一个地方下手。
“江南还有一大堆麻烦事在等着老四,这个时候老四尚且自顾都不暇了,是不会有多余的力气去管其他事的。”
所以福建僵持的局面才有破的可能,而福建的僵局一破,江南官场上头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要说贪腐的本事,谁比得上马有壬?
……
马有壬这些天实是有些烦躁,原本来福建是想捡个现成的军功的,却没有想到谢砇宁居然还活着,还能给他添这么多麻烦,叫他一手布好的局功亏一篑,可他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不满,还要协助谢砇宁去于扶余人谈和。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这都他妈是些什么破事儿!说好的打仗呢?怎么他才到没几日就停战了,功劳还都归到了谢砇宁的身上!
“马大人,你看和谈的这件事安排在卫所是否妥当?”
谢砇宁撑着两条完全没有知觉的腿,坐在椅子上的身姿笔直,从面儿上半点也看不出是个双腿已经是残疾了的人,他的精气神反倒是很好。
马有壬嘴角一抽,他先前在云浮述职的时候,便听说过这个谢砇宁,不但是叫上司半点错处都挑不出,更是将任上的一切事务都料理的干干净净,而自个儿本身又能从福建这一滩臭泥当中摘出来,实在是个人物。
这样的人若做朋友,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友,可若是这人成了自己的下属,就有些叫人头疼了。
他容色一素,点头道:“谢大人安排好便是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不是都说扶余人跟倭人沆瀣一气么?怎么谢大人能说得动扶余人来谈和?”
谢砇宁文雅的脸上端着淡淡的笑意:“马大人有所不知,这事说来话长,还是等扶余人来了,马大人亲自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