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我离得远也去不了,好不容易你过来了,还不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让人听着一惊一乍的浑身汗毛直立呢?”
夏明辰听婵衣说到福建,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说,但又觉得到底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提起来难免让人心惊胆战,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他便回的有些敷衍了:“你不知道,这里头凶险的很,若是最开始知道有这么遭,我就得怂恿着郑大人多提防着些,哪里像现在这般,吃了这么大的亏,还好最后都给找补回来了,不然郑大人不好过,连带着我们也要被苛责……”
婵衣见夏明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岂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心里叹了口气,大舅的腿大约真的是没办法了,否则大哥也不会是这副样子。
她点头:“既然在福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就在这里多留几日吧,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夏明辰笑了:“也不能留太久,等去了川南,将那些人逮住,便要回云浮了,郑大人还有事要我办呢。”
他一边说一边将赢到的彩头从怀里拿出来放到桌上,“本是不打算这么着吓你一跳的,可你看这是什么!”
婵衣低下头去一看,桌案上放着的是一支女子用的发钗,翡翠的质地,水头十分的润泽,被雕刻成芙蓉花模样的簪子,造型古朴精致,虽然可以肯定这翡翠原本定是有瑕疵才会被工匠拿来雕刻的,但这雕功却十分精美,活灵活现的将花瓣重重叠叠的雕刻了出来,里头还有玉本身就带着的红色杂质,做了花的蕊心,沁色的十分好看。
“你下个月便及笄了,大哥也没什么能送你的,见这个龙舟赛的彩头还不错,便让意舒帮着参加了,不过你也别担心,并不是完全为了这支簪子,主要是那个提供彩头的人,今年是川南的一家姓任的商户,正好是我们要找的那户人,所以便正好参加了龙舟赛。”
夏明辰的一番话,叫婵衣心中一颤。
她原以为自己生辰的时候见不到家里人了,没料到生辰之前会见到大哥,一时间她感动极了。
忙垂下头去,将眼底的热意收回,“大哥也是,这样突然就冒出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她说着,忍不住又笑了,“好在知道要赔礼,不然我往后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见她不再生气,夏明辰那颗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笑呵呵的端起茶往嘴里灌:“这龙舟赛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们先前在福建的时候,天天光膀子在船甲板上头操练,从原来的见到船就吐,渐渐的训练到了能在船上打他三百回合,一顿饭要吃三大海碗米饭,有时候还不够……”
说起福建的一些日常琐事,夏明辰眼睛就亮亮的,习得好武艺,卖与帝王家,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却是真的喜欢在西北在福建的这种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起上阵杀敌的日子,总觉得回到云浮城之后,就要将他整个人的魂儿都关起来,不得自由了。
说着说着,忍不住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改明儿我若升官了,就像是定国侯一般,随便让我守哪儿的城都好,在云浮城里头,想要操练还得去校场,可若是在边关,外头就是敌军,那才能学到真本事!”
一副仰慕的口气,叫婵衣忍不住挑眉看了楚少渊一眼。
楚少渊也恰好转过头来看她,夫妻二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是不能再让大哥这么胡天胡地的说下去了,他连忙打住话头道:“今天时辰不早了,不如咱们早些回府吧,再过两天就要去川南了,不养好精神只怕是不行的了。”
其他三人也都纷纷应和,要知道自从他们进来之后,就一直看夏明辰在那里说个不停,他们三个一句话也没说,倒不是对夏明辰有什么意见,只是先前的赶路已经十分疲惫,再加上今天的龙舟赛委实是使了全力的,现下不说话便有些累,想要找个地儿窝着,自然对楚少渊的话十分赞同。
夏明辰虽然意犹未尽,但到底也因为连日奔波导致他疲惫不堪,点头应道:“那等我歇好了,再与你说。”
婵衣真想翻一个眼白给自个儿大哥,谁要听你说这些!虽说武将上阵杀敌天经地义,但作为武将的家人来讲,心里更是多了万分担忧跟害怕的,现下刚结束一场战役,这又马上眉飞色舞的,还好霏姐姐是个大度的,不爱计较这些,否则哪里能跟大哥过的下去!
她笑了笑:“大哥还是多休息些日子的好,省得回去见到大嫂叫大嫂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