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家妹子有什么好客气的。
婵衣听他这么说,是全然没有想到他才来了两天就要走,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她那么个愣住的神情,楚少渊心疼极了,他连忙道:“你们一夜没合眼,到了路上还不知要遇见些什么事儿,须得先将精神补足了才好赶路不是,何况赶路得多备几匹马,我看缓半天再走也不妨事。”
楚少渊这么说,便是要帮他们置办的意思,在川贵的地界儿,楚少渊这个藩王无论如何都是极为尊贵的人物,他能够替他们开路,在川贵就不怕遇见什么难处。
何况也确实是熬了一夜,困乏的不行,夏明辰跟萧沛和简安礼合计了一下,决定暂留半日。
婵衣怏怏的神情才好了一些,连忙让丫鬟去客栈的厨房准备饭食。
楚少渊让张全顺准备马匹,婵衣则是叫人去薛家集的镇子上采买些瓜果蔬菜跟一些米粮,打算做些干粮给夏明辰几人在路上食用。
这么折腾了半日,才将东西都备好,井井有条的安置齐全,四个小郎君也终于补足了觉。
纵是缓了半日,也终须告别,四个小郎君一觉睡到了午后阳光正灿,大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连路边儿的花木都是打着蔫儿的,烈日当空,马儿也不耐烦炎热,不停的打着响鼻。
夏明辰是行伍之人,常年在军中磨砺,对于自个的亲人,倒是有些不太会表达情感了,只觉得妹子送他的样子,似乎是想哭,恋恋不舍的盯着他看,就像是看完这一眼就没了下一眼一般,想想也是,川贵离云浮这么远,便是自己来一趟也是千难万难的,若不是借着这么件事,怕是三年五载也不会到川贵一趟,这么想着,就叫他心里难受起来。
“大哥保证一有空儿了就来瞧你,你在这儿好好的,现下的局势未定,什么都说不准,指不定你们哪天就能回来,大哥在云浮也不会闲着,不论是费多大力气,定不能让人瞅了便宜,”拉着婵衣低声絮絮叨叨的说着时局,末了,不忘添一句,“要是妹夫敢跟你置气,你也不用怕他,写信给大哥,保管大哥过来揍得他老老实实。”
前半段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后半段就有些叫人无言了,楚少渊好歹是个王爷,哪儿还能像小时候那样,一有什么不痛快就动拳头,即便楚少渊肯,她还不肯呢,大哥向来没个轻重,真的挨着碰着了,她得多心疼。
婵衣看他一眼,“大哥也是当爹的人了,往后行事须得多多注意,否则嫂子跟安姐儿往后靠谁去?”
虽没有明说他这些话不妥当,但夏明辰也不是笨人,自听出来妹子话里的意思,懊恼的挠了挠头,也没个可说的,半晌之后才敷衍的应着:“好好好,那我走了,你多多保重身子。”
婵衣点了点头。
夏明辰又朗声跟楚少渊道了别,才折身走出屋子。
虽说在这个小镇上不像是在益州城那样引人注目,但婵衣的身份却不允许她抛头露面的站在外头送夏明辰,再加上他们这一行是要押送犯人回京师云浮的,自然是尽量低调,行踪更要隐密,否则还没进云浮就要被人盯上,若这回功亏一篑的话,四皇子那一派又会耀武扬威起来。
夏明辰一行人虽然走了,但婵衣他们却在今日不好再启程了,毕竟半下午了,距离晚上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行不了多远,便在客栈里头歇着,跟掌柜的要了些冰釜放在房中,闲着无趣拉了颜夫人跟颜黛二人在房里打叶子牌。
颜夫人跟颜黛原就是不大会打的,又遇上婵衣今日心绪不大好,便没有心思算牌,足足赢了颜夫人跟颜黛十几两银子,让一旁凑份子打的锦瑟不由得抓耳挠腮,虽说她时不时的让牌出来,但对上婵衣心情不佳的时候,只能保证自个儿不输罢了,却是没法儿管其他人。
看着锦瑟对她挤眉弄眼,婵衣这才回过神来,笑着道:“也不知是我今日手气好还是什么,往日分明一打牌就输的,今日竟赢了这么许多,待会儿打完了,叫王爷将外祖母跟黛儿输的银钱都补上吧。”
颜夫人笑呵呵的道:“你这孩子与我还这么计较,原本就是个消磨时间的东西,况且我体己银子不少,哪里就要王爷补这些银子给我的道理了。”
“您跟王爷这般客气做什么,本就该是孝敬您的,”婵衣抿嘴笑了,“何况外祖母的体己虽多,但黛儿哪里有这么多银钱?”
颜黛撅嘴道:“表嫂说的是,我本就不富,还输了这么多,自然是要赢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