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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无奈的瞪他,又在跟自己装可怜!
每回只要是不顺他的意了,就软硬兼施,把自己装的牲畜无害,好像她才是那个大恶人,可恰恰事情相反,她才是那个最无奈的!
但偏偏她就吃这一套,她也是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侧头看见他披散下来的鸦发上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她伸手从架子上抽了一条干巾子,有些无奈的给他绞干头发,嘴里一边儿没好气的道:“你瞧瞧你这么大的人了,洗漱完了竟不知道将头发绞干,我还要跟老妈子似得在你后头撵着帮你绞头发……”
楚少渊嘴角一弯,让他跟她分房睡,想都不要想!
她这么心软,也亏是遇见了他,否则还不一定要被人怎么欺负。
嘴角的笑意还尚未收,婵衣另一通骂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惫懒成什么样子,衣裳也歪七扭八的,幸好屋子里没有丫鬟服侍,只我一人看见你这样子,否则你在下人面前还有什么威仪?”
明明成亲不过一载,却已经跟十来年的老夫老妻似得了,楚少渊抿嘴一笑,并没有觉得她嚷着自己麻烦,反而有一种温馨之意。
她不知道,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般行事,好叫她对他多上心一些,好叫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他的身上,总该如此的,他看了她这么些年,可她却总不为所动,如今好不容易能娶了她,总要叫她将自己也放在心里才好的。
夜里入睡的时候,他没有如往日那般闹她,只是从身后抱住她软软的腰肢,鼻息之间尽是她甜馨的香气,叫他一夜好眠。
婵衣是在楚少渊起身半个时辰之后才被锦瑟唤醒的。
她看见外头天光大亮,心中一急,连忙问:“什么时辰了?可是误了早膳的时间?”
锦瑟赶忙摇头道:“没有误,没有误,王妃您别着急,现在才卯时三刻,灶上按您吩咐的已经备好了早膳,您若是还困,就再睡一刻钟,不打紧的。”
平常都是要再过半个时辰才吃早膳的,所以这个时候起身,其实已经是起的早了。
婵衣坐起来,“不睡了,服侍我更衣吧,一会儿打发人去看看母亲起来了没有。”
锦瑟应了一声,服侍婵衣洗脸擦牙。
谢氏早在卯正的时候就醒了,她有些认床,在外头住总是不如在家里头那么舒坦,不过到了女儿这里,倒是睡得比平日安稳了些,所以她起来之后精神不错。
婵衣过来的时候,谢氏已经将一段儿佛经念完了,看见婵衣,笑吟吟的招了她到身前来。
“你来瞧瞧,这些都是母亲带过来给你的。”
谢氏让苏妈妈将带来的一些脂粉跟香膏都拿出来放到桌上,这些都是从箱笼里拾掇出来的,满满当当的堆了一小堆,婵衣看了看,里头甚至还有一些从路上采买的什么梳子、头面儿、还有扇子吊坠的,林林总总都是精美繁复的样式。
昨日已经入库了好些东西,今天这些大约是谢氏在路上休憩的时候,顺手买来的,因昨天没来得及拿给她,今日收拾的时候,就都拿了出来。
婵衣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谢氏:“母亲,您真将我当成小孩儿了?这些东西在益州城也买的着,您何苦这么大老远的带过来,又不轻省,还累人。”
“你这孩子,哪里晓得这些东西的方便,”谢氏一边将桌上的东西归类好,一边看她一眼,“这些东西便是在云浮都难有这样精细的做工,我倒是没去过益州城,但想也能知道大约跟信阳差不了多少,看着像是城里都有卖的,但品质却天差地别,这些你用不着,可以拿来打赏下人,或者给交好的夫人太太们做个来往的小玩意也好,平日里来往总是要用到的。”
这倒也是,毕竟能被谢氏挑中的东西,便不说是精品,但至少也是拿得出去的,尤其是女眷之间,向来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头面儿首饰胭脂香膏,若是能有从云浮来的这些精细的东西,便是赏赐给别人,也都是好的。
只不过婵衣不会告诉谢氏,她在益州城里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小恩小惠就能笼络到人。
毕竟身份摆着,便是婵衣给那些世家夫人一个笑脸,都足以让她们高兴的。
婵衣没有说出来,只是抱着谢氏的手撒娇:“还是母亲疼我,您不知道大哥过来的时候,送我的簪子还都是赢回来的,根本就没有花心思,哪里像母亲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