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点几出好听的。”
婵衣推辞不过,点了头。
不过她却没有什么爱听的戏,前一世听的太多了,围绕着后宅,她为了简安杰的前途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一颗心都扑在了这上头,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听戏,而重来一世,她就更没心情了,楚少渊的处境比简安杰更艰难,即便是来了川贵,可看看周围的这些女眷们,一个个的都鬼精鬼精的,削尖脑袋的想要从你身上得些好处,前仆后继的这股子劲头,实在是叫人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
因一屋子都是世家太太夫人们,她便按照着喜好,点了一出《游园惊梦》,杨家班她是知道的,里头扮花旦的秋官儿可是一把好嗓子,尤其擅长唱这样缠|绵的昆曲。
点过了戏,聘礼便洋洋洒洒的进门了,与秦夙定亲的是都指挥使周瑞生的长子周茂,据说生的仪表不凡相貌英俊,人也十分威武,婵衣看了眼秦夙细致的眉眼,暗暗的想,若真是如此,两人到是相配。
前头热热闹闹的迎着礼金,婵衣坐在太师椅上无所事事的支着腮眼神飘渺起来,与楚少渊订亲的时候,她只顾着自个儿高兴了,压根儿没注意到其他,哪里像是秦夙这般,一边儿还应酬着客人,一边儿还要派了丫鬟去瞧姑爷到了哪儿,显然这个秦小姐被教养的十分大方,一点儿也没有待嫁女孩儿的忐忑。
不一会儿,前头的喧闹声逐渐逼近,将婵衣的心思也拉了回来,她抬眼便看见秦夫人脸色有些不大好的进了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笑得谄媚的婆子。
“王妃……”秦夫人刚要说话,那婆子便一步上前来到婵衣眼前。
“拜见安亲王妃!”婆子一边说话,一边跪下给婵衣行礼,声音洪亮极了。
婵衣皱了皱眉,看了秦夫人一眼,秦夫人脸上的赧然几乎压不住。
“是周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周夫人得知王妃在此,特派了管事妈妈来给王妃请安。”
秦夫人忙带着笑解释着。
婵衣了然,点了点头:“起来吧。”
那婆子忙站起来,一脸笑容的说道:“我们家夫人早仰慕王妃风姿许久,但听说王妃苦夏,一直不敢打扰拜见,今次恰好有机会,特让我给王妃请个安,若王妃得空,我们家夫人请王妃到家中听戏。”
婵衣虽然有些不耐,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样的交际断然不会少,便淡淡一笑,道:“只怕这几日周夫人都没这个功夫吧。”
那婆子恭敬的道:“婚期定在了七月十五,离着也不过是七八日的功夫,王妃到时候可一定要来观礼。”
婵衣听着忍不住皱眉,怎么就说到了这上头?她什么时候答应了要去周家观礼了?
秦夫人上前扯了那婆子一把,半分戏笑半分警告道:“王妃是来川南避暑的,这几日天气这般炎热,哪里就能订下来日程?更何况王妃日理万机哪里有这闲工夫?便是今日也是王妃肯赏脸,你不可在此造次!”
秦夫人原就不喜欢周夫人这个人,不说跋扈之类的话,单说她身边的下人个个都没眼色,就叫她心存不满了,而如今在这样的日子里,这婆子又来这么一遭,岂不是要将安亲王妃给得罪尽了?可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因为这婆子不但是周夫人心腹,更是周夫人的奶妈妈,多少是叫人敬着过来的,许多话入得耳中总是要辩三分。
婵衣看着秦夫人这般,心中了然,看来秦家跟周家的亲事在秦夫人眼里并不满意,否则她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儿来斥责周夫人身边的体己人。
显然那婆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低声嘀咕道:“王妃还不曾说什么,秦夫人却先急吼吼的说了一通,难道秦夫人还能做的了王妃的主不成?”
虽说是小声嘀咕,但离得这般近,婵衣一字不落的都进了耳朵,当下便勃然大怒,她向来厌恶拿大的仆妇,尤其是像这个婆子这般做派的便是越加的厌恶。
她冷声道:“我到不知道我们大燕朝何时宴请客人不需递花贴,只凭个下人就能够空口白牙的!”
许是婵衣方才一直都是软软糯糯的粉团子一样的人,叫这婆子产生了误解,以为是个好拿捏的,才会大言不惭,这会儿看婵衣一下子发起了脾气,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