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沏了上好的云雾茶,点心上了两盘子不太甜的。
“你三舅升了宰辅,家中有你大舅在,我倒是成了个闲人,便将你五舅母跟翀哥儿带了出来,游览一番大好河山。”
谢砚宁平日里不喜应酬,虽然结交仕子,却大多都是以诗词书画结交为主的,并不太擅长这些家长里短,这会儿能坐下来与婵衣说话,实是出乎婵衣预料。
婵衣却是知道,自己这个五舅谢砚宁就是在游览的这几年,将大燕的舆图绘测出来的,他的成就远远的高于许多人,即便是大舅跟三舅,在仕子里头都不如五舅的呼声最高。
“好是好,就是太辛苦了,尤其是翀哥儿,才这么小的年纪,在外头风餐露宿的,当真受得了么?”婵衣有些担忧的看着谢翀云,一张小脸虽然还是水嫩嫩的,可却跟刚满月那会儿有了许多不同。
闵氏笑的腼腆:“这也是你五舅一直以来的心愿,一家人在外头虽没有家中那般舒坦,但凡事都有得失,何况翀哥儿也十分高兴。”
确实是这个道理,既然五舅一家都欢喜,那她则更不需要担忧了。
“三舅升任宰辅的消息刚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贺礼,也不知这会儿三舅有没有收到,五舅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外祖父、外祖母的身子可还好?我都有两年多没有回去过了,说到这个,王爷他前几日刚走,倒是没赶上,若是你们再早来几天,说不准就遇见了。”
婵衣颇有些遗憾,倒是叫谢砚宁笑了。
“又不是没有见过,从小顽皮到大的人,便是不见也能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的,”谢砚宁语气淡淡,落到她身上到是有些关切,“先前听说你们在川贵过的不太好,你呢?”
谢砚宁说的是婵衣小产的事情,婵衣一时半会儿没想到,闵氏却先想到了,忍不住看了谢砚宁好几眼,生怕他提到了婵衣的伤心事。
“晚晚,你别着急,这种事儿也是难免的,况且你还年轻,”闵氏宽慰的劝道,“就拿我跟你五舅做比方吧,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这不是前几年刚有了翀哥儿,你别心急,多求求菩萨,菩萨总会给你个称心如意的。”
婵衣这才明白过来两人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失笑一声:“这事儿居然都传到云浮城了,可真是……”
“这事儿可是有内情?”
看婵衣这样不当紧,两人立即明白过来,小产的事情估计不是真的。
婵衣点头:“这里的官吏抱团太严重,且又实在是欺人太甚,王爷没办法才会拿了这件事做文章的,不过现在好了,王爷已经动手将那些人清理过一遍了,想必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还有王府挨袭的事儿我们在路上也听说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凶险,”闵氏叹了一口气,“你的身子可养好了?脸上那一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