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别扯别扯!一件儿好好的白绸袍子别给扯坏了,这还是你舅母一针一线缝的。”
“我回头就给您缝十件儿白绸袍子,您就让我看一眼,行不行?舅母,你瞧舅舅,这么大人了还跟我一个孩子计较!”说不动谢砚宁,婵衣干脆将闵氏搬来当救兵。
闵氏“扑哧”一笑,将绞的湿漉漉的巾子替换下来,语气无奈:“甭求我,你舅舅的画儿,就是我也不敢做主,这事儿你得求你舅舅!”
“舅舅!”
“你这个猴儿,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看见好的就想霸占,那些画让你看一眼还了得?”
不论怎么说,谢砚宁都是看着婵衣长大的,她这点儿小心思如何瞒得过自己?只不过谢砚宁也没有多少身为长辈的自觉,自己都已经近不惑之年的人了,跟这儿逗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孩子,也不嫌丢人。
“五舅!您怎么越发的小气了?您那些画儿,我还不知道么,您画完了觉着不好,回头就全都撕了,还不如给真正喜欢的人呢,您瞧我,我就是真正喜欢的人,我可喜欢五舅画的画儿了!当初出阁的时候我可后悔没多跟五舅讨几幅画来……”
说到讨巧卖乖,婵衣向来得心应手,她在夏家本就是唯一的嫡女,在谢家又是唯一的外甥女,两家子的人都十分宠她,从小就是唯我独尊的性子,不过是后来娴衣跟楚少渊进府之后,分了她的宠爱而已。
谢砚宁被缠的没办法了,才点头:“既然晚晚这么说了,我这个做舅舅的也不能太小气。”
婵衣笑得眉眼都弯了,在谢砚宁的箱笼里头将画一张一张的翻出来,铺好了在书桌上,当下便选了有三四副她觉着画的最好的。
谢砚宁一脸心疼,指着婵衣跟妻子道:“我就说她从小就是个强盗性子,雁过拔毛,咱们这回过来什么都不用带,只带了人过来就已经是吃亏了,你瞧我说准了不是?”
“哪儿有人这么说自个儿外甥女的!”闵氏不赞同的看着谢砚宁,后想到什么,笑了一声,“我瞧晚晚这性子指不定是跟你学的。”
婵衣听音知雅,忙不迭的点着头连声道:“舅母说的对极了,我确实是跟舅舅学的,舅舅一来便横扫了整个益州城,我不过是扫了扫舅舅的几幅画,看舅舅这个心疼的哟,若是我将舅舅珍藏的那副快雪时晴字帖拿了,指不定舅舅要如何呢。”
只不过这么说了一嘴,谢砚宁脸上就一阵扭曲,他那副字帖可是花了大功夫才得来的。
“我瞧着晚晚这一嫁人,可是越发的泼辣了。”谢砚宁心有余悸。
“舅舅再说,我可写信给翾云哥哥了,就说舅舅藏的名帖都在舅舅书房里头,反正舅舅在外头云游,翾云哥哥若是回来找着了,也不能怨人家……”
谢翾云是继谢砚宁之后谢家第二喜书法的人,当初他得了一副宋徽宗赵佶的名帖,还没捂热就被谢砚宁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