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素来便是个讨巧的,在朱太后这里,留下的印象也大多是安静沉稳,不似太子那般活泼,而是刚刚好。
“在外头可还好?”朱太后不动声色的吃着粥,淡淡开口问着,“你父王将你召回来,可有说什么时候再让你回去?”
四皇子脸色僵了一下,转眼又笑得灿烂:“不曾,孙儿在外头一切都好,就是想念皇祖母的厉害,原本是想带些金陵城的好玩意儿给皇祖母的,可路上赶的急,只带了一支纱花回来,”他一边说一边将珠花从衣袖里翻出来,献宝一般呈给朱太后,“您别瞧不起眼,这上头的珍珠都是孙儿亲自穿的。”
能想着她这个皇祖母,还亲自动手做了珠花给她,若给了寻常的长辈,只怕生了再大的气,也全都消了,可朱太后却不吃这套,她冷眼瞧着四皇子献宝,声音里有厉色:“你在江南成日里就是做这个?”
“怎么能!”四皇子明白自己这是撞了上去,心中叫苦之余,脑子乱转着解释,“这些都是孙儿打算在江南实行的新政,您瞧这珍珠,虽说一颗赛一颗的小,可却一颗赛一颗的亮,寻常渔民便是得了这样的珍珠,也都是贱卖的多,可若是聚的多了,无论穿帘子,还是做首饰,都是极好的,若是能自个儿养蚌产珠,与江南百姓到底是好处多于坏处的。”
朱太后听着四皇子这番解释,倒是也没再责骂,只心中想着朱瑿的事儿,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
“皇祖母,”四皇子早在进来之前就察觉到了朱太后的情绪不大对,揣摩了半晌之后,他终于确定原因,吃完饭刚放下碗,就噗通一声跪倒在朱太后面前,“孙儿有件事儿做的不对,想请皇祖母宽恕!”
朱太后挑眉,没应声。
四皇子便硬着头皮开口道:“皇祖母,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儿,原本孙儿去了江南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那边儿风气奢丽,向来是仕子们的天下,要结交仕子,必然不能太不合群,孙儿不论是包戏子养伶人,都是出于结交多些人的念头,可王妃不理解,总跟孙儿使性子……”
将事实前后顺序颠倒,不惜将朱瑿刻画成一个嫉妒心强,并且在一些手段上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被朱瑿下药的事儿都说了,直让朱太后听的皱眉。
“这如何可能?你莫不要将什么都推到瑿姐儿头上!”朱太后多年来对朱家的亏欠,一直想法子弥补着,又怎么接受得了朱瑿这个朱家的嫡女,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别说是您不信了,就是孙儿开头儿也是不能相信的,可孙儿常跟仕子们来往,也曾去过那种地方,那种东西一尝就知道了,哪里做的了假?”四皇子一脸痛心疾首,“孙儿念着王妃待孙儿一片真心,才一直没做声,这事儿王妃身边儿的奶嬷嬷都是知道的,后来王妃与孙儿养的那些伶人有了争执,竟然将其中一个生生的打死了。”
朱太后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瑿姐儿将人打死了?”
“嗯!”四皇子点了点头,“原本那伶人就是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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