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兰氏越想越不对,那封信笺上头写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要人性命的东西,丈夫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她觉得自己不能想下去,一把揪住欲走的郑欢,满脸的哀求:“这事儿咱们不能沾手!”
郑欢皱眉,将妻子扯住自己胳膊的手一点点的掰开:“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你就在家里守着,这事儿不用你多嘴!”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冒险!”兰氏急了,扯着丈夫的手被掰开,心一横干脆一把抱住丈夫,语气焦急不安,“你不能走,这信得快些毁掉!不能让人知道这事儿!我不求你往后高官厚禄,我只求你平平安安,我们夫妻这一辈子都能好好的在一块儿!”
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兰氏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心里充满了后悔,若是早知道信上的事儿,她开始就不会这么心急着想给丈夫求一个前程了。
“馨馨,你听我说,”郑欢无奈,轻轻拍抚着她紧拥着自己的胳膊,“这事儿不是你不说,我不说就不存在的,你可曾想过咱们家的现况?这事儿不知道归不知道,知道了,就得有所作为,你要知道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兰氏摇头,根本听不进去:“我只知道你这么去是去送死,我不管别人,也管不了别人,哪怕是乱起来了,咱们家也是最后才能殃及到,现在走来得及的,咱们去云浮城,这儿乱了不怕的,安亲王爷也要去云浮城,他定能护着咱们!”
郑欢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夫君,你就听我一言,我们郑家一家子的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遇上这种乱子能做什么?能保全自己就了不得了,你没经过过川南的那场大变,我可是经过过的,到了那会儿,人根本就不算人了,那都是比牛羊猪狗还不如的,到哪儿都是死人……”
兰氏陷在回忆里,痛苦又哀伤,她的家原本是富庶之家,就是那一场大变之后,家道中落,父亲母亲才会给她挑了郑家这么个婆家,嫁过来的时候,嫁妆东拼西凑才显得面子上好看一些,可即便如此,还是让婆母一直挑剔嫌弃。
“好好,我知道了,”郑欢温声安抚,妻子很少会有这么失控的时候,他心里一片柔软,“咱们要动身出发,也得先去跟父亲母亲说一声,你说对不对?”
哄着将兰氏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牵着兰氏,“咱们一起去跟父亲母亲说,好不好?”
兰氏点头,亦步亦趋的紧跟着丈夫,只不过去的地方去不是父母住的院子,而是郑大老爷书房的方向。
……
越临近云州,楚少渊脚程就越慢,并不是不急着赶路了,他抬眼望了望远处竖立在天际之下的城楼,这几日眉间皱褶越发的深。
“爷,咱们今天就能出了宁州,前头是宁州最后一个小镇,因镇子附近有产羊脂玉玉石的矿山,也叫脂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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