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
无论是谁,出嫁跟待字闺中都是不一样的,这些话婵衣自个儿也深有体会,她轻轻拍了拍谢霜云的手。
“表姐这些话,若是跟三舅母说,三舅母定然会很欣慰。”
谢霜云低头一笑:“还是不与母亲说了,否则母亲又要教训我了。”
说笑了一阵,婵衣起身告辞,谢霜云亲自将人送出去,两人说说笑笑的正要道别,便看见凤仪公主从夹道上走了过来,周围簇拥着的都是她带进府里来的人手,看上去像是皇帝出巡一般,浩浩荡荡的都能扬起一阵灰尘,而她在看见婵衣那一瞬间,眼神忽的一冷。
“安亲王妃这是刚回来?竟然一回来就来朱家,这份心思真是叫人佩服!”
凤仪公主的话说的阴阳怪气,若不是婵衣养气功夫十足,怕这会儿也要与她吵起来。
“原本我是打算赶着回来参加表姐婚宴的,只是没想到紧赶慢赶都没赶上,这不是刚回来就听说了这样的惨事,我没赶上表姐的婚宴,总也不能说连朱老太爷的出殡也不来看一眼,都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人,我若是这么做了,只怕内心不安……”
“夏婵衣!你莫以为你在这儿指桑骂槐的本宫听不出来!不过是个小小的王妃罢了,竟然在本宫面前也敢这样嚣张放肆,你信不信本宫将你打的满地找牙,老三也不敢说半句不是!”
凤仪公主这些天精神不佳,半点挑衅也受不得,如今顺着文帝的意思接手了朱家府里中馈,更是忙的一个头两个大,阖府上下几乎都在与她作对似的,她要将府里头换个章法,竟然还被捅到了朱老夫人那里去,朱老夫人向来看她不顺眼,对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叫她过去训斥了一顿,嘴里说的什么规矩什么祖训,她半句也听不进去,她只知道朱老夫人是在拐着弯儿的骂她没规矩,她忍也就忍了,这才刚从朱老夫人哪里受了一肚子气回来,抬头就撞见这么个让她更窝火的人。
她可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夏婵衣。
“公主的话恕我听不明白,不过想来公主这些日子应当是忙的晕了头,才会说出这样不顾亲情人伦的话来,公主且放心,今天的这些事儿,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告辞了!”
婵衣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轻蔑之意,看向凤仪公主的眼神里头分明是有些笑意在的,可凤仪公主却觉得那一眼含着莫大的嘲讽,让她恨不得将婵衣的一张脸给撕烂了。
“你给我站住!”凤仪公主见婵衣要走,哪里容得她这样放肆,使了眼色给身边人,让他们去拦。
“皇姐好大的脾气,这是要对本王的妻子下狠手?她得罪了皇姐不成?”不知何时,楚少渊到了垂花门外,这会儿正一脸冷厉的看着凤仪公主,眼睛里头满是冰霜,“不知道父王知道了以后,会不会觉得对皇姐这般作为失望。”
打蛇七寸,楚少渊深谙此道。
“你!老三,你果然是条不会叫却知道咬人的狗!”凤仪公主从来没有正面的对上过楚少渊,这会儿一看见楚少渊这么闲庭漫步似得走过来,顺手还将婵衣不动声色的护到身后,一脸的阴鸷。
“哦,本王是狗,那皇姐又是什么东西?”楚少渊向来不屑于跟女眷斗嘴耍狠,但实在是凤仪公主的这些话太让他觉得可笑了,便是这么拟了折子上报给父王,他都觉得是在欺负凤仪公主。
凤仪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冲动起来根本就是不管不顾,这些话若是被父王知道了,父王还不知要如何责罚她,她做的那些事儿原本就已经够出格的了,这会儿若是再给父王添乱子,即便是从小疼爱她的父王,只怕也要将对她的疼爱都收回来吧。
“老三,你甭往别的地方扯!我压根儿就不是那个意思,我且告诉你,无论你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都不会得逞的!”
凤仪公主还在装腔作势,落在楚少渊眼里就越发的可笑了起来。
他浑不在意凤仪公主的这些话,转过头看着婵衣,“吊唁过了就早些回家吧,身子还没好全,总不能一直这么奔波,我都说了不用急于一时,你却说要来看看表姐,如今表姐看过了,惹了这么个狗皮膏药,你也不嫌膈应。”
婵衣听着他温声说着话,却将凤仪公主贬低到不能再低的地步,忍着笑意连连点头,“实在没法子,谁让我从小就跟表姐走的近,好了不说这些,马车在外头停着么?早些回去也好,车上还拉着许多从益州城带回来的土产,还得尽早分一分,省得隔得时间久了,不那么鲜了,回头也给表姐送一份儿过来,表姐还没尝过益州城的土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谢霜云说的,谢霜云看了看一集气得快要头顶生烟的凤仪公主,也不由得想叹一句婵衣和楚少渊的气人功夫。
而婵衣说的土产,其实都是些能放许久的东西,比方说茶叶跟腊肉之类的东西,但婵衣不想让楚少渊跟凤仪公主一直在这儿斗法,特意这么说。
“行,那就早些回吧。”
“老三,你莫要欺人太甚了!”凤仪公主气急了,眼睛里头几乎要冒出来火光。
楚少渊并没有将凤仪公主的怒气放在眼里,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迎面正对上凤仪公主,凝视着凤仪公主的眼睛里浮上了几分怜悯:“上个月卫斓月意图刺杀本王的王妃,被燕云卫就地正法了,这会儿估计坟上头新长出的草能淹没脚面儿了,你许是没见着那场面,可怜极了,她还有一个嗷嗷待哺不满三岁的孩儿,若是你有些良心,至少应当给这孩子安排个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