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又哼了一声,将他搁在自个儿肩窝处的头往过推了推,“重死了!”
楚少渊不为所动的继续靠着她,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将手环住她的腰,“你别急呀,还没说到关键的地方呢,你定然觉得卫斓月这样的,背负着深仇大恨,定然是要想方设法的回到云浮城里来,然后暗中对我下黑手,嗯,当然,她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可惜……”
听着楚少渊啧啧感叹,婵衣忍不住秀气的翻了个白眼给他:“说便说,卖什么关子!”
果然是老夫老妻了,连他卖关子都一眼就瞧出来了,楚少渊不由得笑得打跌,侧头便吻了她的脸颊一下,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也是一样的结果。
“可惜梁文栋对她太好了,像梁文栋这样的正人君子在她身边事事替她出头,而且她们又曾有婚约的,卫斓月在家中经过巨变之后,也再没有底气与梁文栋发脾气,做什么都得倚靠在梁文栋,日复一日,你说她一个小娘子,能抵得过梁文栋的温柔么?抵不过去,她心里头逐渐的对梁文栋便有一种依靠感。”
“那她不跟梁文栋好好的过日子,来行刺我做什么?难不成是疯了?”
楚少渊笑着摇头:“可惜云浮城里有一个勾魂儿的凤仪公主,她可不跟卫斓月一样,身边有这么个嘘寒问暖的人在,也没有自个儿的孩子,且还落过好几个孩子,你说她的手能不狠,心能不毒么?”
“你说卫斓月她……”婵衣神色恍然的点了下头,半晌才回味过来,“我算是明白了卫斓月为何死之前会与我说,梁文栋往后再也不堪重用的话了,她根本就是不想让梁文栋回云浮城里,被凤仪公主利用,所以才会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换来梁文栋往后的路,可是也不对呀,梁文栋即便是回云浮城,也未必就会按照凤仪公主的意思走。”
“若是卫斓月不死,梁文栋即便是被我重用,也要受到猜忌,卫斓月算的很精,她知道她在梁文栋身边给我造不成什么威胁,至多是制造些麻烦,但她动了真心,有了牵挂,做事便束手束脚起来,这种事儿多了难免会让我查出来,然后连累到梁文栋,若是梁文栋连自己内宅的事儿都管不好,往后即便是我要重用他,只怕是手底下的人也不会服气,卫斓月可谓是用心良苦了,只不过这事儿让凤仪知道,凤仪如何受得了?”
凤仪公主可是盘算了好几年的,估计私底下的部署跟安排也是谋划了好久,卫斓月来了这么一手,直接就将凤仪公主的计划打断了,而被打乱的计划到底能不能再规划好,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有一条儿那就是,梁文栋往后是不可能会被凤仪公主所利用了。
婵衣忍不住唏嘘一声:“只是可惜了孩子,还那样小,就要遭遇这种事情,卫斓月就没有想过,她一死,她的孩子又能在正室手里头讨到什么好处?”
“不会,梁文栋回味过来之后,会对那孩子好,而且那孩子我瞧过了,许是早产的缘故,先天比旁人要差一些,往后……兴许会就那么欢欢喜喜的过一辈子,卫斓月大约也是牟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豁出去。”
若不是那个孩子先天有缺陷,只怕卫斓月未必能有这么大的决心跟狠心的。
婵衣眉头皱起,她是不能理解卫斓月的想法,不应该越是这样,就越放心不下么?怎么反倒是能够完全的将孩子放到别人手里?
楚少渊见婵衣眉心皱得很紧,不由得一笑,“晚晚且想想看,一个家族里头若是长子是个傻子,族长或者宗主的位置还能轮到这个傻子来当么?既然不碍事,便放任他在一旁又有什么不妥?你会与一个傻子争个长短么?”
婵衣忍不住看向楚少渊,“可若是家里的孩子欺负他,又或者是有什么黑锅都让这个孩子背,他岂不是很惨?”
“梁夫人的身子健朗,至少还有二三十年好活,梁家后院的事儿,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她回味过来,定然不会为难这个孩子的,晚晚再这么担心下去,我都要以为晚晚是舍不得卫斓月这么轻易的死了。”
“呸!你说的什么胡话!”婵衣听得楚少渊最后一句,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卫斓月的事儿先暂且先不说,我今儿看见表姐,跟表姐聊了几句,你可至多,朱家往后承爵的是朱表舅,你说朱璗作为世子,会愿意么?这么的,怕是朱家家里还要不平静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