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人替我出手料理他,你别生气,这些事情太凶险,我才会瞒着你!”楚少渊握着她的手,生像是一松开,她就生气甩手走了似得。
婵衣听他说着事情,听到文帝中毒身故之后,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跟前世的结果完全大相径庭,前世文帝根本就没有被人下毒。
垂着头想了想,婵衣才发问:“那鞑子那头岂不是要乱起来,你到时候要如何处置那些人?毕竟如今他们可是在云州,离得这样近,你……”
“不怕的,”楚少渊不知为何,看见她便觉得很困,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她身边靠了靠,“白朗一行人不过区区几十人,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反而因为在大燕,要变得束手束脚,他也惜命的,否则不会在云州停留这么久,至于其他的,先等我睡一觉再与你说,实在是有些困了……”
楚少渊说着说着,人便倒在了一旁,婵衣吓了一大跳,幸好他们坐在罗汉床上,他倒下的地方正好是有迎枕的一边,只不过即便是如此,婵衣还是被他扯的手生疼,因为他连倒下去,都没松开婵衣的手。
婵衣无奈极了,只好移过来,给他盖了一条薄毯,看着他疲惫至极的样子,心中钝钝的疼。
殿外站着一群大臣,都是要与楚少渊商议政事,这会儿看见楚少渊将婵衣带进殿中,殿里头便再无声响,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这到底是大白天的,总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要用起来不能浪费吧?
这样想着,便听见张德福前来道:“还请各位大人到偏殿等一等,王爷这会儿刚刚睡着,最少也要等到王爷醒来再商议。”
这样的理由,叫人简直是有些目瞪口呆,可到底是因为楚少渊这会儿的身份已经十分不同了,大臣们也不敢有什么反驳的话,便都往偏殿里坐着去了。
这一睡便到了日落西山,楚少渊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边一抹晚霞刚刚爬上窗子,映得婵衣的脸上一片红艳艳的漂亮。
楚少渊看着看着,便觉得人生圆满,没有什么事情比的上现在这一刻的满足了,不由得看傻了眼,直到婵衣转过头来发现他醒过来,唤了他好几声,他才惊醒过来。
“太阳都要下山了,你这都睡了一整天了,”婵衣伸手过来抚摸他的额头,摸到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扬唇一笑,“群臣也在偏殿等的一个时辰来问四趟了,你夜里估计又要睡不好了。”
婵衣这样的话分明是担心,可楚少渊却听出了一丝幽怨,他忍不住笑了,撑着后头迎枕直起腰来,将婵衣搂进怀里。
“怕什么,反正晚晚在这里,我总是要陪着晚晚一起的。”
一副无赖至极的模样,惹得婵衣直拍他的胳膊,“快去忙吧,晚上若是太晚了,我便自己睡……我还是去云华宫吧,总不好还没有如何,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吧,”楚少渊如何舍得才见到婵衣便让她去那样远的行宫,自然是将人留在身边了,他不在意的道,“那些人都不会发现的,你就留在这里陪着我,谁敢有疑问让他直接来与我说就是了,况且晚晚不是担心我么?不就近看着我,若是担心个不停,我可要心疼的。”
婵衣被他这番歪理闹得忍不住轻笑起来,也不再坚持,起身帮他整理衣饰:“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早去早回就是了。”
楚少渊点着头,大步出了乾元殿,直接去了书房当中。
天色一点点的落了下去,漫天的星星挂在夜空里,比起前几日的晦暗,这几日是一片晴朗的夜色。
群臣将手中的事情都与楚少渊商议完之后,踏着夜色慢慢的回家,一路上只能听到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已经是深秋了,天空当中的鸟儿都越过云浮城往南方去过冬了,这样的季节当中,落叶簌簌的铺满了街道,让大臣们心中都腾升起一丝冷寂,即便未来政权更迭是极为正常之事,只是在这样的当口,还是多少令人有些感叹的。
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一身肃杀的气息像是刚从极黑的夜当中破空而来,从大臣们的面前打了个照面,一闪而过,快的连人的相貌都不曾看清,只记得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冷冽之意,让人不由得一抖。
有几个与楚少渊私下里交好的大臣,见到这个人,脸上纷纷有一些冷意,忙低下头去,不再发出任何交谈声。
楚少渊在处理好事情之后,便要回乾元殿,便是在此时,沈朔风一身风尘仆仆的进了宫。
“王爷,属下在离开江南的时候,四王爷已经准备发动事变了,”沈朔风进来没有半句废话,直接点名主题,“属下留陈晓风下来,估计这个时候,陈晓风那边已经在被发难了。”
因为楚少渊留的人手并不多,江南那边又都是四皇子的人,所以即便是形势不好,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能作为传递消息所用。
楚少渊点了下头,“你去抓一个人,是个女子,跟暗卫一同去,估计她跑不了多远,抓到之后立即将人送过来,最好做些处理,不要让她有任何意外,完了这件事,你立即去一趟关外。”
沈朔风即便对楚少渊的吩咐有所不解,但也不会提出任何疑问,“属下一个人去么?是要做什么?”
“关外有鞑子的军队集结,你去与萧洌传个信儿,然后你直接去关外将白朗的儿子抓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你带上一队死士过去,若是白朗肯合作,你便将人囚禁起来,若是不肯,你直接将人杀了,将尸首挂在城墙上!”
楚少渊的话,像是钢钉一般字字句句扎进了沈朔风的心里。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楚少渊一眼,发觉楚少渊一脸的认真之色,不由得心中一冷,点头道:“属下定当尽力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