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一声尖利的惨叫在易北河畔的别墅里响起,紧接着整座别墅灯火通明,无数人影霍霍,到处都是脚步声。
“警戒……所有人警戒……大人…大人出什么事情了?”卧室外面龙爷攥着手枪紧张的问道,等了好半天卧室里才传來虎妞的声音。
“沒事了,你们都下去吧,大人刚刚做了个噩梦…”
肖乐天确实是做了一个噩梦,在那个梦中那霸又一次化为火海,不过这次更惨烈,无数屠城的画面居然出现在梦境中。
刺刀上挑着婴儿的尸体,**的女人正在遭受欺凌,年迈的长者被炮火炸的支离破碎,勇敢的士兵被弹雨成片的击倒。
“那霸在燃烧,火焰比上次跟日本人作战的时候还要高……我好像飞在半空中,我能看见整个东亚的山川大地,太平洋上琉球岛链全都成了火海……”
“漆黑的夜色里,就好像一串火把被点燃了一样……无数人都在观望,他们的脸色无比狰狞,他们看着琉球沦陷,就好像过年一样的快乐……”
虎妞一把抱住肖乐天,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知道肖乐天这段时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欧洲之行收尾工作无比繁杂,各种合作意向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敲定,并签署协议。
今天和诺贝尔先生谈东亚炸药厂的合作问題,明天就要和伏尔锵造船厂密谈新式战舰的设计问題。
上午转完了各家大学,下午还要和普鲁士的银行家们谈论中德基金的运作细则。
不光是白天忙,晚上肖乐天也不能休息,普鲁士高层还有各国的密使,大部分都选择在晚间酒会、舞会上和肖乐天见面,推杯换盏之间往往就是唇枪舌剑的战场。
等到当天的工作都结束后,时间也已经指向午夜了,而这时候肖乐天依然沒法休息,他总是守着枯灯坐在东亚地图上,静静的看着琉球,看着他事业的起点。
“对不起,我真沒用,我一点都帮不了你……”虎妞抱着肖乐天失声痛哭。
作为一名成熟的政治家,他不会让情绪失控的时间过于长久,哪怕是做噩梦也不行。肖乐天拍了拍虎妞的后背,表示自己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沒事,天还沒有塌下來呢,我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那点薄弱的家底就算全砸光了,又有什么可惜的?之前你做的不是很好嘛,在众人面前帮我稳住了人心,现在我们就得坚强起來,气势绝对不能倒……”
“兄弟们在看着我呢,欧洲人也在看着我呢,只有我撑住心态,他们才会放心大胆的继续追随,继续跟咱们合作呢…”
虎妞擦擦眼泪叹息着说道“我才不管别人呢,我就是心疼你……说实话啊,我有时候真的想咱们抛开这一切,找个能安生过日子的国家一躲,清清静静的过我们的日子,那多好啊……”
“可是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踩在风口浪尖上了,就算想退你也退不下來了……”
虎妞的话肖乐天真沒法回,争霸自古就是一条不能回头的单行道,当你迈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仇人满天下了。
你想退下來?第一追随你的兄弟会不会答应?第二一直被你教训的仇人会不会大度?人类社会金字塔尖上的战斗可沒那么简单。
“现在几点了……哦,已经早上五点了……算了吧,让我在花园里溜达一下,车到山前必有路啊…”
凌晨三点入睡,早上五点多就被噩梦惊醒,两个多小时休息时间对于正常人來说那就是自虐,但是对于这群政治家來说却是家常便饭。
同样的也是首相,卑斯麦休息的时间甚至比肖乐天还要少,现在的他正躺在长沙发上,闭目养神身边几名秘书正轻声的向首相汇报。
“首相大人,通过和奥皇的协商,会议的地点放在了尼克尔斯堡,时间定在22日……这次谈判,法皇也派來了特使,他们好像比咱们更急切的希望达成协议……”
卑斯麦也沒有睁眼微笑着说道“拿破仑三世也就这点胸襟了,有些事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在战争之前我曾经和他有过秘密口头约定,不论战争胜利与否我们普鲁士都会承认法国对莱茵河以西土地的所有权……”
“呵呵,被贪婪蒙蔽眼睛的笨蛋,你以为我会兑现我的承诺吗?先问问我们普鲁士军人们答不答应吧…”
秘书万万沒有想到之前居然还有这样的插曲,所有人对首相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首相大人,通过我们在奥地利情报网发來的消息,奥皇对咱们的和谈提议受宠若惊,他万万沒有想到咱们的要求居然如此之少……”
听到这里卑斯麦抬手阻止住了秘书“我不要听好消息,把好消息都给国王送去,请告我麻烦和困难……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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