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尚在微微震动。
“石苓人。”
我大喊一声,冲到门口,教学楼楼道里飘着虚虚的光。我凝聚全身的力量,噔噔噔,十级台阶眨眼就下,我的头刚刚露出楼道,正好目睹了一切。一把奇形短刀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形飞向于红红,森森的寒光照着石苓人脸上诡异的笑。几绺黑发飘飞,
“不。”
我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
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刀光倏忽而没,血花四溅,有一滴飞进我眼里,我的眼前顿时一片血色。我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咆哮,跃出楼道,扑上去,刚刚够将于红红缓缓倒下的身躯抱住。……然后,那身形变成了穆彤彤,她转动着眸子,嘴角一抹虚弱的笑:”水月,我对不起你……”
“红红……彤彤。”
我哽咽。笨拙地用手去堵她后脑的伤口,汩汩的热血湿了我一手。
石苓人呆呆地举着奇形短刀,看了又看,然后看着我怀中的穆彤彤,问:“她怎么了?她怎么了?”他凑近身子。我空出一手推开他,怒吼:“滚开。”
石苓人看着手里鲜血淋漓的奇形短刀,浑身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是……是我干的?是我……吗?”
我不答理他,眼泪在眼眶里滚动,怀里的穆彤彤脸上的血色正一点点地褪去。
“我对不……”她艰难地嚅动嘴唇,但是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眸子里的光也一点一点地暗下去,嘴角似乎无法承受笑容的重量,笑容轻轻地滑落了。
我紧紧地抱住她,泪眼蒙眬,喃喃地重复:“不要……不要……”
我说过要保护她的,我说过要保护她的,老天爷呀,请用我代替她吧。
就在这一刹那,起雾了。
周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教学楼消失了,楼道门消失了,然后那层层叠叠的浓雾也消失了……我们所处的地方是荒山野岭,下午石苓人曾站在这里招手诱我前来,我曾跟于红红在此一番唇斗,这一晚原来我始终在此打转。唯一真实的是我怀里的穆彤彤,眼睛半合半开,脸色像白纸一样。
石苓人彻底清醒了,啊的一声扔掉手里不知从何而来的奇形短刀,抱头大叫:“天哪,天哪。”
我看了他一眼,既爱又恨。他怯怯地凑近身子,又被我的眼睛吓退,隔着山林愁眉苦脸地穆望,叫嚷着:“她还活着吗?千万不要死呀。千万不要死呀。一定要救救她呀。”
熊熊火焰映衬下,他身披的蓬松外套不停舞动,火焰?
我才发现一团奇怪的火光围着我转,火光之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那些人好象穿着长袍长袖,打扮很怪异……再往后,我居然看见了另一个人……另一个石苓人,他好象古装打扮,白衣上、脸上都有血——我看着他,心里感到很痛。梦中的我好象必须和他告别一样,默念说:再会了,我其实一直爱着你!
然后,我起身,向后一跳——天啊,后面是悬崖……我惊醒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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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龙四海一听我的怪梦也急了,他一边叫我取来外衣一边示意我跟他走:”那我们赶紧过去找本地的神婆看个究竟吧。”
“巫婆?”我大吃一惊。
“是神婆!”龙四海一脸正色,随后放缓了语气,“她曾经是岳宅的一个老佣人,后来得了,按照辈分,是我本家的表姑,看看她知道些什么。”
岳宅的一个老佣人?这句话打动了我。
走了将近十分钟,我们在一栋气派的欧式洋楼前停下。龙四海摁了摁门铃。
这就是岳家大宅?
我注意到,这栋楼完全不符合龙潭村的建筑风格,在那个年代,即便是大城市,也很少有如此华丽的楼房吧,看来岳家当时的确很有钱。只不过也许是年久失修的原因,或者庭院种植的草木太过繁茂遮挡住了阳光,我总觉得这里阴森灰暗,让人心里直冒寒气。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黑衣妇人穿过庭院打开铁门:”呀,是你啊,龙四。”
看来这就是龙四海提到的”表姑”了,当女人瞄到我时,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小姑娘是什么人?”
”虎姑,这是我的朋友来解梦……”
”很抱歉,龙王娶亲观礼的时间已经过了。”虎姑望着我冷冷地说,”今早九点,我们家主持了龙王娶亲的送嫁仪式,岳家的主人们都到绝龙坡上去了,恐怕没时间招待你的朋友,请回吧。”
“我来,解梦倒也罢了,能不能让我看一眼那个龙王,我很好奇的,麻烦您带我去绝龙坡!”
我见虎姑态度强硬,便不等龙四海说明来意,直接开门见山。
虎姑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气急败坏地对着龙四海吼:”你从哪里领来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竟然敢在岳家门口撒野,还不快撵我回去!”说罢重重地将铁门锁上,却被龙四海一把挡住了。
龙四海一面对我挤眉弄眼,一面赔着笑脸道:”虎姑,您先别气啊。小姑娘做了个怪梦,所以我才带她来求解。路上她听我嘴欠讲了些奇闻怪事,不知就里才冒冒失失打听‘龙王的来历,您给她科普一下,也好让她死了这条心呀。”
虎姑面色稍缓,见我和龙四海都如此坚决,只得将事情略说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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