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兴晟问:“寒厉你怎么看?”
三个人聊起生意,看似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唐黛暗暗感慨,如果一切都和过去一样该多好?
吃过晚饭后,唐黛并没有多呆,她还惦记家里的小团子。
临上车的时候,沈含玉在一旁和唐黛低语,“我看他应该没事,多有些耐心!”
唐黛点头,坐上车子,晏寒厉顺势握住她的手,在车里看向车外,说道:“妈,您回去吧,外面凉!”
沈含玉笑着说:“好的,你们路上慢点!”
车子缓缓驶出唐家,晏寒厉低声问她,“怎么突然想回娘家了?”
“回来看看!”唐黛随意地说。
“不是来告我状的?”晏寒厉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是质问还是调侃。
唐黛没想到他会说的如此直白,她笑着反问:“你看我家人的态度,像吗?”
晏寒厉淡淡地勾起唇,松开她的手,却抬起手臂将人揽进怀里。
“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冷?”唐黛靠在他肩上问她。
“我本来就是这样!”晏寒厉淡淡地说:“只不过不想再掩饰罢了!”
“你对天珍呢?”唐黛问。
“我对她的确很好,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晏寒厉说道。
唐黛闭上眼,在脑中勾勒着他和晏天珍的一点一滴,或许就像他现在对她一样,他给晏天珍买很多东西,对她很用心,但态度上却是如此的、冰冷的!
那么晏天珍最介意的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他对她的伪装?
唐黛突然问道:“寒厉,如果我同意和你一辈子生活在那个岛上,你还会这样吗?”
晏寒厉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说道:“我的表现如何,对我爱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唐黛得到了答案,她脑中勾勒出他曾经的模样,他就是那副模样,只不过怕她不会爱上他,所以才会伪装。
这只是想象,她还需要证明自已的猜测。
回到家后,晏寒厉表现的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与在她家时判若两人,这让唐黛心里十分沮丧,总觉得还有什么她忽略了。
第二天一早,从家里出来后,唐黛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苏春岚家。
苏春岚坐在沙发上,肚子高高隆起,一般的孕妇都是满面红光,她却一脸憔悴,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唐黛坐到一旁,问她:“什么时候生?”
“总算快了!”苏春岚说着,呼出一口气。
“很累吗?”唐黛问。
苏春岚点头说:“是啊!岁月不饶人,我这么精心保养,可是和年轻的时候差远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已根本无法胜任这个任务。”
“坚持下去,已经快要成功了!”唐黛说道。
苏春岚点头说:“恩!放心吧!我既然要了他,自然会坚持下去的。”她看向唐黛,转言问道:“最近有些关于你和寒厉的风言风语,你们没事吧!”
“你都听说了?”唐黛问。
“是啊,现在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可见你们俩这闲话,传的还是够远的。”苏春岚说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只不过他一下子变成以前的那副样子,我觉得难以适应。”唐黛说道。
“以前那副样子?”苏春岚问了一句。
唐黛问道:“二婶,以前晏寒厉是什么样子的?”
“就冷冰冰的喽!对谁都是不苟言笑!”苏春岚说道。
“那他对晏天珍呢?也是不会笑的吗?”唐黛好奇地问。
“是呀!他对天珍的确好的很,不过他就是一张冷脸,即使关心天珍,也不会笑出声,别说那眼神了,冷嗖嗖的,也不知道天珍是怎么能对着那双冷眼撒娇的!”苏春岚说罢,嘀咕了一声,“和小时候像是变了个人!”
唐黛敏锐地抓住这句话,问道:“那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小时候啊,还是挺可爱的,至少会微笑,会彬彬有礼,有时候还能逗你爷爷开心,可自从锐韶和梅芮出事之后,他就开始变了,死护着天珍,看谁都是一脸戒备,你说天珍她就算不是晏家的孙女,我们也不会对个孩子怎么着啊!但他就是生怕天珍有一点事似的!”
说到这里,苏春岚顿了一下,继而有些内疚地说:“其实我们当时的心思是挺不好的,觉得他是爱上天珍了,哥哥娶妹妹,那晏家就丢大丑了,当时不怪我们多想,现在有名词是什么来着?‘护妹狂魔’是吧!一点都不夸张的!”
她看向唐黛说道:“不过后来你出现了,他对你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对天珍也渐渐不像以前那样,慢慢地变得也像个人了,有温度、会笑了!”
唐黛心里隐约明白了晏寒厉的症结在哪里。
她回过神说:“好的,那我先走了,最近小心一些。”
“放心吧!你二叔他担心我,天天守着,到时候生了给你消息!”苏春岚和气地说。
“好的!”唐黛站起身,匆匆离开,她要去验证自已的判断。
到了学校之后,唐黛和宋玉山细细地说出这件事,然后说出自已的猜想。
宋玉山听后,点头说道:“这么说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晏寒厉在小时候受到强烈的刺激,他当时已经形成了人格障碍,那就是怕所有人都抛弃他,所以他把晏天珍当成救命稻草,他对晏天珍很好,后来你出现了,他心里很清楚,妹妹迟早会嫁人离开,不会在他身边呆一辈子,所以他才对你伪装,怕你不爱上他,他要和你厮守一生。”
唐黛听着有些崩溃,她问道:“老师,他不会是因为找个人厮守所以才伪装的吧!”
宋玉山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放心吧,如果不是因为爱你,他就不会接受你,先有爱,所以才有厮守。”
唐黛长出一口气,说道:“这我就放心了!”
如果让她发现这爱也是假的,那她真没办法坚持下去了。
她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当时我说要离开他,所以才触发了他心中的障碍,所以才让他暴发对吗?”
“不错,就是这样,晏天珍已经死了,你就是他的唯一,他无法接受你离开他,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你。”宋玉山叹气道:“他现在是病态的,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已,如果你要在B市离开他,我想他会拼尽一切,也要把你禁锢在身边,让你永远无法离开他一步。”
唐黛听了倒抽一口气,她明白老师不是在骗自已,她看过一些案例,有很多偏执狂发病的时候很可怕,甚至会杀人,如果晏寒厉真的严重到那个地步,或真也有可能……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后背发凉。
宋玉山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不要刺激到他,千万别说要离开,不然的话,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唐黛说道:“如果我稳定了他的情绪,那晏天珍的催眠还会不会被触动?真是前怕狼后怕虎,该怎么办?”
“目前我们只能先治好晏寒厉的病,然后再看晏天珍的催眠,目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如果晏寒厉他能够足以压制晏天珍,产生一个平衡,我想就不会有问题!”宋玉山劝道:“你从小对父母没有印象,可他则是在懂事的年龄失去双亲,这对任何一个孩子来讲,都是有着重大影响的,所以你要体谅他。”
唐黛点头,说道:“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他的冷就是……”她哽咽了一下,随后喃喃地说:“没想到是病态的!”
“这也算是人自我启动的一种保护机制,因为当时他太小,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所以才把自已保护起来,也可以说他在感情上是极没有安全感的,你对他要有耐心!”宋玉山嘱咐道。
唐黛点头,想起母亲的话,想起晏寒厉在母亲面前的态度,又何尝不是把她的妈妈当成了他的亲妈,谁让他亲妈回来又做了那么多伤他心的事?
这一刻唐黛觉得晏寒厉其实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