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无余,令露西妮略感惊讶的是,沙拉斯身上并不像一般魔法师那样或瘦骨如材,或脂肪虚浮,而是骨肉匀称、结实有力的,并且,又不像一般习武之人那般肌肉纠结。由此可见,沙拉斯平时一定有日常健身的习惯,才能让他保持这么匀称的身材。
结实匀称的身材配上清俊的脸庞,照明灯下的沙拉斯散发出一种纯然的男性魅力,不过,有幸欣赏到这一点的露西妮只专注于为沙拉斯疗伤——沙拉斯身上的创伤主要集中在背部与四肢外侧,胸前虽有少量创伤,但比之背部过于密集的伤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折腾过包扎事宜,露西妮一边打量着他的身体,一边琢磨着沙拉斯身上伤口分布所蕴含的受创时的情景线索,十分自然地复原出了一个场景——
某人似乎将某个东西抱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护得周全,这才使得众多伤口都集中在了他的背部和四肢外侧……
这样的念头才刚冒出来,露西妮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身上少量的伤口……她猛地甩甩头,不再继续往下思考,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现实之中来。
此时,沙拉斯已经换了一身白袍——他似乎特别喜欢白袍?
白袍加身,一下将他匀称的身材给遮得严实,从现在的外表来看,沙拉斯就像一名普通人眼中体质虚弱、瘦骨如材的魔法师了。
露西妮看着沙拉斯淡然的面容,突然不知怎么地就出言调侃道:“看不出来,你的身材倒是不错,平常有经常锻炼?”
沙拉斯被她这么一问,整个人微微一僵,瞬间却又恢复了正常,他一边低头整理衣袖与绷带之间的关系,一边低低应道:“老师从小便教育我们,一名合格的魔法师必须是均衡发展的魔法师,身体是一切修行的根本。”
“嗯,白狼大师这话倒是有见地,现在很多魔法师都只注意魔力的修行和精神力的修行,一个个把自己弄得要么瘦骨如才、要么肥胖如猪,也忒丑了。”露西妮说这话是一脸的嫌恶,由此可见,她对这些不重视身体锻炼的魔法师们有多嫌弃。
露西妮话音刚落,沙拉斯却突然鬼使神差般地问了一句:“你见过很多魔法师的身材?”
“啊?当然啊,”露西妮此话一出,沙拉斯面色微微一凝,不过由于他是背光而立,露西妮一时没看清他的面色,只自顾自继续说道,“我曾经在科帕希堡作过几年的义务军医,科帕希的兽潮进行的高潮的时候,很多魔法师都是要冲在第一线的,自然免不了受伤,跟你说哦,那些刚到科帕希堡的魔法师都是些身体素质严重不合格的,大约待上一年,第二年你再看吧,绝对换了一个样——那才像是有个军人样儿。”
沙拉斯闻言略略勾了勾唇,淡淡笑道:“这是当然,战斗往往是战士们最好的老师。”
夜风吹来,卷起两人的长发在空中轻轻飘扬着,风中的寒意让露西妮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抬头望了望依旧不明朗的夜空,喃喃说道:“看这样子像是快要天亮了……沙拉斯,我们现在是就在此扎营休息呢,还是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
“我先感应一下。”话落,沙拉斯身周一下卷起一团无形的气流,气流在沙拉斯身周旋转着、徘徊着,然后猛地一下爆炸开来,向四面八方四散而去,好像一堵无形的墙在向四面八方挤压而去,气流运动之下,卷起沙拉斯的一头蓝色长发,就像潮水一般,不断在空中鼓荡着。照明球也被这股能量所影响,不安分地四下飘荡着,光线忽明忽暗。
在露西妮的感应之中,气流贴着地面,以圆形结构向四面散去,数秒之内,就已经扩张到了半径百米左右的范围,并且仍在以这样的速度迅速向外扩张——露西妮知道,这是风系魔法中的一种高阶魔法,能够在一定范围内进行精细侦察,至于范围多大则由施法者本人的魔法和精神力来决定,以沙拉斯目前显示出来的侦察范围,已经无愧于他六阶巅峰的身份。
大约十数秒后,飘浮于空的沙拉斯缓缓落地,长袍和长发也乖乖地帖服在他身上。
“怎么样?”露西妮偏头问道。
“往东南方向三百米处有两个幸存者,其它的都是已经死亡的。”
沙拉斯此话令得露西妮心下一紧——虽然已经不只一次挣扎于生死线上,但是每次面对死亡这个结局之时,她仍然不免有几分难过。
“多少人?”略一犹豫,露西妮还是忍不住问了,“都是些什么人?”
“二十人上下吧,商人居多,还有两名佣兵。”沙拉斯盯着露西妮的脸色说着,“先去救治幸存者吧。”
“嗯,”露西妮默默一点头,在沙拉斯的带领下向生还者的方向走去。
☆☆☆
漫漫黄沙之中,一片黑色显得极为醒目,走到近前,只见黄沙之下,只露出半张美丽的面容来,高鼻梁、深眼窝、粉嘴唇、芙蓉面,就算面色惨白如雪,却依旧我见犹怜。露西妮走到美人身边,轻轻拨开黄沙,试探了一下鼻息——虽然微弱,但至少人是活的——她抬头向沙拉斯点点头,沙拉斯会意,左手一抬,一股狂风卷过,黑发美人身上的黄沙全被卷上天空,向远方抛洒四散。
黄沙一起,两人便看到了眼前的全貌,就见黑发美人被一名白袍男子牢牢地锁在怀中,由于体型相差较大,黑发美人除了头部以外的其它部位都被白袍男子包在自己的身躯之中。相比于黑发美人的气息平稳,这名白袍男子的气息就是若有若无,时断时续地,显然已经受伤极重。
露西妮简单诊断之下得出结论,白袍男子的背部以及四肢都有大量的、大面积的创伤,电伤、烫伤、钝器伤、撕裂伤等等各式创伤——这不免让她再次想起沙拉斯身上的伤口……不过,白袍男子受伤最严重的反倒在于他的内腑,他的身体已经被雷系能量侵袭,全身经脉中到处都流窜这种极具毁灭性的狂暴能量,而男子本身的斗气只能龟缩一角,不敢随意动弹。
露西妮试图掰动白袍男子的手,以便于自己检查黑发女子的伤势,以及救治白袍男子,可是,她才碰到某人的手,下一刻便觉得腕间一紧,右手手腕上传来一阵极为紧致的疼痛——
“你们是谁?”一个嘶哑如同风中黄沙互相磨砺的声音响在露西妮耳边——白袍男子竟在重伤濒死之际清醒过来,并且牢牢地捉住了露西妮的右手一双鹰目中闪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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