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西妮稳稳地接了他,然后轻轻地掂了掂,这才笑着抱着他回头走开,那班侍女在扎努扑向露西妮的时候,便原地站住了,没再跟上来,如果认真研究研究,便可以看到她们望向露西妮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敬畏之情——显然,畏大于敬……
露西妮抱着扎努一路走回小帐篷,从她进入帐篷之时起,帐篷区附近十来米范围内便都空无一人,所有的亲卫和女侍都离得远远地,十分自觉地将帐篷区列作禁区——露西妮并没有刻意给出禁区、非禁区之分,实在是这些人受不了而万分自觉地自行遣散罢了……
露西妮最近在为解封努雅女神作准备,其中的一个关键便在于治好扎努的小身板,让他能够安全地完成解封全过程。这件事情本无可厚非,但,关键在于露西妮的治疗效果实在是令人退避三舍……
帐篷内,已经备好了热水,小扎努十分乖觉地脱光衣物,任由露西妮为他擦拭身体,然后全身抹上特质的药膏,再辅之以特殊的按摩手法,促进药膏的吸收,吸收完了一层药膏,再行擦洗,再上一层新的药膏,如此反复……
不知重复涂抹了几层药膏,一股极其诡异的气味开始从帐篷内散出,说它臭嘛,却又不是臭,说它香嘛,却是万万不可能,这种气味给人一种极不适,极容易恶心的感觉,无论是谁,只要闻到一点,就极有可能会当场被熏得背过气去,所以,亲卫和侍女们才要离得远远地——为自身安全着想啊
由于扎努出事的时间不长,露西妮手头的资源也足够,所以,扎努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不到半个魔法时,露西妮与扎努便完成了这一天的治疗,露西妮再一次为扎努洗净身上,换好衣物,而后便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道:“去吧,扎努今天很乖,和你母亲说,今天有两份奖励哦。”
“哦哦哦,两份奖励耶耶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被她这么一哄,原本含泪的表情立马换了,当即开心地蹦跶起来,跳出帐来,正好看到不远处的阿伊莎,扎努便一下冲上前去,一路还不忘嚷嚷道:“母亲,母亲,露西姨姨今天夸我了,姨姨说了,今天我可以得两份奖励哦~”
扎努冲到阿伊莎怀中,一边还不忘高举手,立起两根小指头,十分认真地强调“两”份奖励
阿伊莎见状不由笑骂道:“这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坏毛病,直是的,一定是露西把你给带坏了。”
扎努闻言也不是太懂其意,只嘿嘿傻笑着,缠着自家母亲要奖励——初时为了令扎努坚持治疗,露西妮便起出了这样的奖励法,所以,现在,扎努对每天一次的治疗期特别地有好感……
露西妮出得帐来,看见阿伊莎和扎努正在摆弄一个精致棋盘,玩得正开心,她不由得站住了脚,静静地看着,微微发呆,也不知她是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一个男声响在身侧,熟悉的气息贴近,露西妮头也没回,十分自然地便向后一靠,倚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沙拉斯的气息,一边下颌微抬,点了点阿伊莎母子,说明她是在想他们。
沙拉斯近来已经慢慢习惯了她的主动靠近,为此,也是大为欣喜,一双手十分自觉自动地环上她的腰,身子前倾,微微贴近她的颊侧轻轻厮摩一下又迅速退开,一边说道:“阵法的运转已经都教给他们三人了,维达那里还稍微有些生涩,泰伦斯和菲利掌握得很快——毕竟是魔法师,有基础在。”
“嗯,”露西妮低低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沙拉斯感觉到她的思绪有些飘忽,便意识到自己方才以为她在思考解封事宜的想法出了差错,因此,顺着她的视线再望向阿伊莎母子——
此时,扎努的治疗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空气中弥漫的诡异味道已经淡去许多,原本避得远远的亲卫军也渐渐地回来了,只不过,众人还是有意识地避开了阿伊莎母子——不仅是因为这两人身份尊贵,他们不能撤自接近,更因为,扎努身上的气味还未完全消失……
“母爱很坚强的,不是吗?”突然间,露西妮低低感叹出声,“我们不怕‘噬魂草’的气味是因为我们的水平境界够高,可是,阿伊莎也一样不怕——如果这气味不是扎努身上散发出来的,她一定也是跑得最远的那个人吧……”
沙拉斯闻言默然数秒后,也跟着感叹道:“她是不希望扎努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吧……”
“估计是,”露西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扎努这个年纪的小P孩自信心正旺盛着咧,如果因为‘噬魂草’的气味而被人拒绝——估计或多或少会对他产生一些伤害……嗯……为母则强,为母则强呐……”
如此几声重复的感叹中,露西妮不自觉地想起曾经看过或听说过的诸多母亲与孩子之间的故意,想起那些因为孩子而迸发出超人能力和超人意志的母亲们,不由得越发唏嘘起来。
她这一唏嘘倒是不要紧,却是让一直关注她情绪的沙拉斯又生误会,叹气的瞬间,她感觉到沙挟斯的脑袋再一次靠近她的颊侧颈窝,这一回,他的下巴压在了她的颈窝处,先是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落下一个轻吻,所有的动作做的低缓温情,带着十足安抚的意味,露西妮虽然有几分纳闷他这一近似于安抚的举动,但是,仍然喜欢这分亲昵,所以,也便侧过脸去,与他耳鬓厮磨了一番。
两人正亲昵间,她感觉到他的吻落在她的颊侧,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用唇轻轻摩挲了两下,然后伴随着一声叹息般的低喃:“别伤心,以后,有我爱你。”
此话一出,露西妮当即有几分傻怔傻怔——她压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甚至于,她都有几分茫然,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沙拉斯,才让他有此感慨?
不过,再如何傻怔也抵挡不住由心而生的喜意与甜意,不自觉间,她的脸上已经扬起了一抹傻笑——眉眼弯弯、红唇大咧,乐得傻呵呵,纵然她极力想控制住面部肌肉,可是,却总是抑不住不断上扬的唇角……
沙拉斯这一番表白也是一时心疼,看着露西妮感叹母亲,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露西妮的遭遇,他是自小无父无母,虽然白狼给了他亦父亦师的关爱,但毕竟不是家庭的那种温馨,而露西妮虽然拥有名义上和血缘上的亲眷,但是,在精神上,这些原本应该与她最亲密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拒之“门”外……
两相比较,却不知是从未享受过家庭温暖的他更可怜,还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伤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