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刚发完惊奇的感慨,就有人在这饯行会上上演了一出格外“惊奇”的大戏给她欣赏了,——当着百官群臣的面。导演是一贯饱受宠爱的月嵘郡主,演员是她自己跟——没了!就她自己一个人唱独角戏,没办法,谁让另一个人不配合呢。事情的起末是这样的,极富戏剧性的一波三折:
饯行刚结束,景帝正欲起驾回銮,就见景月嵘疾步上前拦驾下跪,小脸微垂,娇中含羞的模样颇惹人怜爱,不过那作风就大胆多了,娇声奏道:“皇帝伯伯,嵘儿有一件事求您恩准!请,请—”抬头见景帝面目慈爱地看着她,胆子又大了许多,接下来的话终于顺畅地讲了出来:“请您为月嵘赐婚,月嵘心属寒渠寒大哥!”
景帝与群臣都被这一番大胆告白惊了一下,面露诧异,接着就是喜事将近的兴奋。凤得也因这出告白精神一振,转眼看到理亲王微笑的神情心中明了,看来这出戏是得了他首肯或者就是这位王爷授意的,这么一来赐婚一事是有备而来喽?不过景帝怎么会不知道?
毕竟是皇帝,城府深沉,景帝的面色立马恢复了过来,面带笑意地对他的郡主侄女道:“月嵘长大啦,都寻思着嫁人了。不过我景国的郡主就是好眼光啊!嗯,若是寒渠,确实相配!就不知寒渠贤侄是否情愿?”立刻,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寒渠,尤其景月嵘的眼波那叫一个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寒渠可毫不欣赏她这幅期盼羞赧又含情脉脉的模样,本就常带寒意的脸直接进化成了冰山,还是青中带黑的那种,也不上前,就在原地微躬身地行礼回道:“陛下见谅,寒渠年刚二十,无意于早早订婚,对月嵘郡主也无此心意!”对哦,二十还不到成亲的年龄,只能定亲,这个借口也不错,可是那后半句就——
众目睽睽之下那副冷硬的表情显得坚定而毫无转圜。景月嵘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再就是越来越盛、不可遏止的怒火从泛红的双眸中喷射出来,显然是心里气到了极点。
寒渠这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半点情面也没留,可是,即使这样,景帝也不好怪罪与他,就是他的原地行礼也是有文章的,这是在提醒别人自己的身份——他是黎国人!
也是,让景帝赐婚?凤得摇了摇头,这小郡主这样做可不怎么聪明,看这两人相处的情形就知道,寒渠对这位郡主根本无意,而皇帝又不是他黎国的皇帝,寒渠的身份看来又极高,就算景帝心里愿意,也得有所顾忌,不能强给他赐婚。
这景月嵘怕是常年被娇惯得太过,以为世间万物她要什么有什么,万事她想做便能做到,实在是天真到愚蠢呐!
可是这台拆得,太彻底,太不留情面了!凤得有些感叹,以新的眼观重新打量寒渠:原来此人无情起来是这个样子哪!——几乎都不比她差了!(其实还差的远呢,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凤得转念一想,也是,这儿的男人又不能像前世封建社会一样,三妻四妾光明正大,也不能像现代社会那样离婚如家常便饭,一个妻子的限制名额当然要严肃对待——虽然似乎不限情人。
此时理亲王的脸已经成了铁青色,本来按他的想法,寒渠身份高贵足以配得上他女儿,宝贝女儿既钟情于他,又是很少能与他说得上几句话的女子之一,想来这段婚事问题不大——虽然听说他最近对一个孤女颇为关注,但一个毫无身份的女子哪里不好打发?定亲后自然断了来往……寒渠现今的做法实在欺人太甚,可是他的另一个身份连他也要有所顾忌,只好强压怒火。
景帝显然见到了理亲王不豫之极的脸色,他跟这个仅有的兄弟还是很亲近的,打圆场道:“既然世侄现无此意,那就日后再商议。我们月嵘那么招人疼爱,二弟就不用急着为她操这个心了!”以他一国之尊的身份能说出这种话可是很难得的,简直有些迁就了!寒渠到底有什么秘密身份呢?仅是翌国的一个贵族这么简单吗?
众人刚生出一点喜事将近的兴奋,马上来个急转直下,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所有人中看得最津津有味的怕就是凤得了,瞌睡也没了。可是,人太高兴了会被妒忌的,这不,羞怒已极的景月嵘竟将火烧到她这里来了。
景月嵘此时显然有些失去理智,几步冲到寒渠面前,手指凤得的方向,尖声叫道:“是她!是因为她对不对?!”
寒渠之前那么明目张胆地频频前往书怀院,只要情报稍微灵通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间的关系异常。凤得眯了眯眼,都要怀疑寒渠之前的做法是故意的了,
这娇蛮郡主真是一点分寸也没有!凤得暗骂,你说她招谁惹谁了——应该说她好不容易这么长时间都没招谁惹谁,无辜遭殃啊!呃,遭殃似乎还不至于,还没人有这么大能耐,但麻烦是一定的!
景月嵘尖声不绝:“你当众拒绝赐婚,还是因为一个下贱的平民女子!你竟敢如此对我?!我,我恨你!!”
不知其它人表情如何,但凤得心里的火气“呼”一下便窜上来了!“下贱”?好你个景月嵘,如此出言不逊,哼!郡主又如何?哪怕你天皇老子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还未从景月嵘的突然发疯中清醒过来,突见景月嵘毫无预兆地从原地飞了起来,再听“嘭!”一声响,狠狠地摔在了三丈远的地方,发髻披散,软倒在地,狼狈不堪。众人惊呆了!从头到尾,谁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谁都没看清是怎么发生的!不过,有几个人立马将视线转向凤得所在处——还在原地,似乎从未动过!但见她面色沉凝,眸寒似冰——只这一踢,凤得还没有消气呢,接下来——
等反应过来,立马有人匆忙上前将景月嵘搀扶起来,手一碰到身体,景月嵘就痛得哀哀直叫,显然正经受着极大的痛楚——至少对这个娇惯的郡主来讲,那一跤着实不轻啊!
“月嵘郡主!请为你的言词道歉!”凤得走上前,冷冷地盯着半倒在她父亲身上,还在痛叫的景月嵘,如冰似箭的眼神令触者胆寒。
理亲王脸色阴沉:“凤姑娘,小女伤心下难免失言。”言下之意是不会道歉了。若非凤得现在的气势令他这个曾统帅千军万马的亲王也直觉出危险,他可不会这么好言语,可是一想到女儿受的气,受的伤,寒渠之前抹他面子的事,怒气突然再也压不住了,什么顾忌?!他堂堂一个亲王,连女儿的委屈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