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务就是看着你。他要看着我也只能让他看着,眯瞪了一会儿,突然被一阵嘈杂给吵醒了。
侯勇坐在我床边看一本书,发出嘈杂声的是学校的公放喇叭。我说这怎么回事?他放下书听了一会儿,说可能是讯号干扰。他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见我哥来,是不是学校还没通知他?我赶忙答说我哥在外地呢,估计这两天赶不过来。侯勇哦了一声,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发毛,转过脖子,却发现门诊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走廊里的灯不停地闪,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侯勇伸出手放在我脖子上问,师弟,你是不是很冷?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他起身走开,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玻璃杯回来,那杯子的形状很特别,像实验室用的量杯。杯子里盛着透明液体,随着他的脚步一晃一晃的。他把杯子直接送到我嘴边,说,师弟来喝水。我说我自己来,用手推了一下,却发现侯勇力气大的惊人,我愣是一点都推不动他。那杯液体有明显的刺鼻气味,绝对不是他说的热水那么简单。侯勇愣了一会儿没动作,突然一下瞪大眼睛,冲着我歇斯底里地喊起来:“你为什么不喝水,你为什么不喝!”
这下事儿就诡异了,我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正好侯勇拿水泼我,一杯水倒在枕头上,就跟热水浇雪似得,瞬间烧出老大个的洞。我这才意识到那是硫酸,庆幸之余,撒腿就跑。侯勇把输液用的胶管拿在手里,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我一条腿受伤哪里跑得过他,就在走廊里被他给追上了。他按倒我之后立马用胶管套住了我的脖子,两边一起用力,要把我勒死。我这脖子才被麻绳吊过,如今又落在胶管手里,百感交集,很有种这下逃不过去的感觉。没想到侯勇勒了一会儿又给松开了,自言自语道:这是哪儿?我在这干啥?中午菜还没买呢……我趁机把他推开,连滚带爬一路喊着救命,朝门外逃了出去。
我跌跌撞撞冲出门诊大楼,一脚踏错,从前门楼梯上一路滚了下去。就这么滚了十米八米才停下,待我回头时,侯勇已经不见了踪影。门诊楼前人来人往的,突然滚出一个我来,不少路人都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一个同学上前扶我,我却神经质地闪躲到一边,生怕他掏出什么玩意勒我脖子。这下路人更拿我当变态看了,都绕开了道走。
我坐在地上大喘气,心神稍定,便掏出手机打给齐方。他隔了老半天才接电话,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说那玩意找来了,我现在怎么弄,是不是要咬破手指找个高地儿爬上去。齐方居然笑出声来,说你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人气足它不敢碰你。我听见他那头悉悉索索的,于是问你在干嘛?齐方说有点线索了,现在至少知道那鬼是吊死的。他在找它生前上吊用的麻绳,天黑之前一定会赶回来,这段时间我得自己保护自己。齐方着重提醒我小心点别死了,突然咦了一声,像是有什么发现。我正要问,他却匆匆忙忙挂了线。
头顶上阳光灿烂,我却打心底里发冷。现在离天黑还早,我得赶紧找个人多的地方扎进去。临近饭点我估摸着食堂肯定人多,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地往路上走。也没再去想侯勇的事,不知道他被鬼上过身,会不会折了阳寿。还没走到食堂我突然就感到饿了,想想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压根没正经吃过东西。正琢磨着今天是吃鸡呢还是吃鱼,兜里的手机嗡嗡嗡响了起来。来电号码我没见过,犹豫再三,还是接了。我喂过一声后对方没什么反应,过了半分钟,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问我是不是林柒,现在在不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