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元大人。”方七一步步朝他走近,挑着眉说道。
元泰安惊怒交加,仍因惊惧而喘着气,指着方七说道:“你──你──你明知故问!你究竟将皇上怎么了?”
“呵……”方七笑道:“元大人这才是明知故问吧,事实不是很明显么?元大人你不尊皇上手谕,将皇上气到毒发,皇上这是被元大人气到毒气攻心,驾崩了啊!”
“你!你胡言乱语,不知所谓!”元泰安气极,正欲怒声大喊,却被方七一个箭步上前,扼住咽喉。
元泰安虽为兵部尚书,但哪里有方七这种江湖人士的身手,一下子就被擒住,被扼住了咽喉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既惊且怒的瞪视着对方。
方七邪邪一笑,假装紧张又慌乱地大喊:“快来人!快来人啊!皇上驾崩了!皇上被元大人气到毒发,驾崩啦!”
元泰安挤乎要被气到晕厥,他真是没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可如今连自己的命都在对方手上……
“你究竟想要如何?”已经听到外头凌乱的脚步声,守在皇上寝宫外头的宫女、太监也在惊慌的叫喊,看样子御医和侍卫们一会儿就会冲进来了。而元泰安也感受到脖颈上的桎梏似是放松了一些,显然方七并非现在就想结果他的性命。既然如此肯定就是对方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所以他开了口。
“当然是遵照皇上手谕,让西南和东南军尽速出兵,守住歙县,击退靖军,保我盛兴王朝江山。”方七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元泰安哼了哼道:“盛兴王朝江山?我看是你的江山吧!”
“随你怎么说,若元大人你不想盛兴王朝的国土让靖国给夺了去,那就听我的,和东南与西南军的将军连系,命他们出兵。”方七再次扬起手中那份折子,说道:“我手中这份皇上手谕,刚好可以给你这个权力。”
元泰安知道方七说得不错,有那份折子,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东南和西南军出兵,但……那手谕很明显并非皇帝所下,而是方七弄出来的,如此一来他总觉得自己是在替方七做事的感觉。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了,殿外随侍皇上的公公已经带了御医和侍卫入内。他若是不答应,方七恐怕立马就会将他杀了,而害死皇上的凶手,也会顺理成章落到他头上。
“好,我答应。”
方七笑了,微扬的唇角显示他心情很好。
而此刻,公公也带着御医和侍卫进来。
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早就已经是方七一方的人了,其实宫里的太监、宫女,奴才们早就都对轩辕煜离了心,他们眼中那温柔敦厚的太子殿下,登基之后就变了性情,两年多的皇帝当下来,更加暴虐无常。
一干宫女、太监早就受不了了,李公公更是早早在看出方七有异心之后,便投靠了方七。他一进来便先看了方七一眼,然后才说道:“韩大人,赶紧先看看皇上龙体如何了。”
韩御医虽不是方七那边的人,但自从方七来了之后,因为只有方七的针灸之术能暂时抑制皇上身上的毒性,所以仅管方七不是御医,他才是,但他也不过是拥有这个名头罢了。
此刻李公公刻意叫他前来,恐怕这里头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从太医院赶来,并未听到方七所说皇地价崩之语,而李公公身为宫中老人,也不敢随便将“皇帝驾崩”这几个字说出口,只说了皇上似是被兵部尚书气到了,毒性发作,还请他赶紧去看看。
事实上,李公公这么做大有道理,韩御医毕竟有御医这个身分在,就算方先生的医术比之高明更多,但方先生在盛兴王朝并没有受封一官半职,他待在皇上身边一直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皇帝驾崩,还是要由韩御医来宣布才成。
韩御医紧蹙着双没上前,撩开显然已经被人动过而有些零乱的纱帐,看到七窍流出黑血的皇上,心下也是相当惊骇,双祎草的毒性果然霸道,原来毒发身亡会是如此……
轩辕煜的模样,他不用细看也可断定已然死亡,但皇帝驾崩当然不可如此草率判断,所以他仍是细细诊了诊脉,确定再无脉象,才叹了口气说道:“皇上……驾崩了。”
李公公首先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皇上怎地这么突然就驾崩了,方先生啊……您不是一直用针灸之术将皇上的毒压制住么?”
他明明有听到方七先前刻意的大喊,却仍多此一问,就是因为他不确定方七的想法,眼下究竟是想让人将元大人捉起来?还是另有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