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个地球宏观来看,平均气温逐年递增的地域自然非仅限于大汉疆土,而是北半球,乃至更大范围的“全球变暖”。
恰好安息帝国的木鹿城和大汉帝国的圁阴城纬度相近,周边地形地貌也差不多,故今岁的五六月间,木鹿城也正处于百年不遇的酷暑中,便连过往水量充沛的锡尔水,其水位都已下降不少。
或许正因锡尔水和阿姆水两大水源的水量大减,才导致后世的咸海湖面水位不断下降、湖面积急剧减小和湖水盐度增高,最终逐渐彻底干涸。
这年月,安息人和汉人显是不会想得那般远,尤是在汉军挥师攻伐木鹿城后,锡尔水的水位高低对两国军队无疑是意义重大。
汉军的十余万铁骑刚是兵临城下,安息帝国出征康居的二十万大军便是被动性的“破釜沉舟”,粮道被彻底断绝,周边水道的舟楫尽皆被汉军抢夺焚毁。
汉军的战略意图颇为明显,让北渡锡尔水的安息大军难以撤回,至少在木鹿城周边数百里锡尔水的主要河段,安息人休想轻易渡河。
大月氏见得大汉“仗义”出兵,自是欢欣鼓舞,一时间士气大振,也不再对汉军将官观摩团心存疑虑,彻底采纳了他们早已提出的对敌方略——在康居南部的农耕区施行焦土作战。
不错,焦土作战,亦即华夏兵书中所谓的坚壁清野,将任何对敌有利的条件尽数毁灭殆尽,彻底化为焦土。
战俘百姓,屠!
城镇村落,摧!
田里的禾苗,山中的林木,皆是纵火焚烧,绝无半分手软。
大月氏也属境外作战,又仰赖以战养战,就地劫掠军需补给的方略,按理是不宜搞焦土作战的,然因汉军的涉入,整个局势陡然大变。
最最关键之处,大夏乃至西域诸国向大月氏大举赊粮,且不少汉商和胡商闻讯后,更自行集结大批车驾,往大月氏贩运小麦和面粉,大发战争财。
商贾就是疯狂逐利的物种,但凡能牟取暴利的生意,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
尤其是汉商,晓得有汉廷和汉军替他们撑腰,就不信把粮食运去后,大月氏人敢强买强卖或是硬抢。
在此情形下,大月氏去岁向大汉借道,迎回昔年分裂出去的祁连山南月氏部族的作法,就显出了其必要性,且不提那些征调从军的精壮男子,便是多出的老幼妇孺都俨然成为扭转战局的重要力量。
月氏族人皆是晓得,此战若败,怕是会举族尽殁,覆巢之下绝无完卵!
在此等清醒认知下,但凡能动弹的月氏族人尽皆投入到庞大的战争机器中,就算不能上阵杀敌,也要用肩扛,用车推,将大批粮食送入康居境内,使得月氏大军粮草充裕。
与之相反,安息军队粮道已然断绝,二十万大军的吃喝,每日皆得消耗掉数千石的粮食,这还不算保持气力必须食用的荤腥大肉。
四处断壁残垣,遍野烈焰焦土,唯余浓烟滚滚呛人鼻息,采集野菜,狩猎野兽皆是妄想。
安息将士们不蠢,征战多年也不是初次遇着敌军使用此等战法,然他们却从未被真正断绝过粮道啊。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安息人虽没读过华夏兵书,可用兵的道理是相通的,谁特么不晓得后勤补给的重要性,谁特么不晓得出兵时要保护好粮道。
谁特么……谁特么能料到汉军会猝然出兵,等若不宣而战,且直捣木鹿城,将猝不及防的安息军队彻底打懵了,短短不到两日,雄伟的木鹿城竟已陷落。
安息君主米特里达梯虽早预料到战局不妙,迅速派出使臣向汉军主帅求和,然当他得知木鹿城已被汉军攻陷的消息,仍是气急败坏得想挥刀砍人。
木鹿城作为安息帝国的东北边城,具有极大的战略意义,囤驻此城的安息军队,对康居端是进可攻,退可守,故安息人不吝在木鹿城的修筑和整葺中下重本。
依照大汉度量衡换算,木鹿城的城墙高逾三丈,厚愈丈余,方周近十里,加之从锡尔水引渠取水,掘地成池,绕于城周,即便看在汉人眼中,这木鹿城也堪称坚城深池的雄伟大城。
偏生此等雄城,在汉军面前仅坚守了不到两日光景,汉军是有十余万没错,可那都是骑兵啊,又因急行军而未曾携带大型的攻城器械,到底是如何攻下来的?
米特里达梯气怒交加,真真百思不得其解,奈何也没人能为他答疑解惑。
盖因汉军是先围城再攻城的,城外的安息军民除却少数命好的得以逃脱,大多不是被汉军掳为战奴,就是被斩于马下。城破后,城内的安息军民更是想逃也逃不掉,至今也不晓得是死是活。
随后前去打探的安息斥候也不敢靠得太近,免得被汉骑追击而无法脱身,故也无法获知详细战情,总之木鹿城是陷落了。
安息人不晓得,汉军精锐骑营对攻城战早已总结出最为简单有效的做法,挖墙根,埋炸药。
这要归功于五大骑营每岁不断的进行实战演训,各种地形地貌,各类战局想定皆逐一实兵推演,骑营将士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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