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对儿女皆是随了她,容貌长得着实好,莫说甚么容貌只是臭皮囊的酸话,美即真理,俊即正义。
女掌事见得手下那群小女娃皆是没羞没臊的盯着客人打量,忙是清咳两声,让这群平日被少东家惯坏了的臭丫头们警醒些,随即趋步迎客。
(预注:汉代官人非指丈夫,奴家为未婚女子自称,正所谓官人益秩,庶人益禄。)
“民女给官人见礼,官人此来可是要置办些首饰?”
女掌事微是欠身,虽是谦恭,却也没自称奴婢,盖因她是王府女宰出身,除却天家人,甚么勋贵都做不得她的“主”。
裴虎眉宇紧锁,没有答话,却是看向那仍在用折扇逗弄着侍者的少年,随即迈步越过前方的掌事,径自走到那少年身侧,伸出大手擒住他的手腕,微是用力紧了紧。
“放肆!”
呵斥声响起,却非出自被擒住手腕的少年,而是裴虎身后那满脸惊骇和愤怒的女掌事。
非但是女掌事疾步冲上来,摆明是要和裴虎玩命的架势,便是周围的侍者们从瞬间呆滞中醒过神来,纷纷娇声呵斥道:“快撒手!”
更有侍者转身要往后堂跑,怕不是要去唤护卫来了。
裴虎微是发懵,随即更是恼怒,心道这凤翔珠宝不是天家产业么,怎的会维护这等腌臜之人?
“都闭嘴,慌个甚?”
那少年突是出言阻止惊慌失措的众人,原本因猝不及防而有些慌乱的神情迅速散去,亦无半分挣扎,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擒住自个手腕的俊朗男子,微微眯起那对丹凤眼儿,似笑非笑道:“你可知我是何身份?”
裴虎身高八尺,少年虽是身材欣长,却终究年岁不大,也就比裴虎肩膀高些,故是仰着头说的。
裴虎垂眸斜觑,瞧见少年那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的长相,心中更是鄙夷,这无非又是个仗着家世为非作歹的世家子弟,军中将士最是厌恶这类纨绔二世祖。
“我不管你是何出身,光天化日调戏民女,就当扭送官府处置,且看你家长辈如何能在天子脚下包庇袒护你?”
“扭送何处官府,中尉府么?”
少年非但全无惧色,反是展颜谑笑道。
长安作为大汉帝都,其治政府衙和地方郡县大是不同,政务归于内史府,决狱断罪却归于中尉府,且这两府的管辖范围也不仅限于长安,而是所有京畿郡县的直属府署。
裴虎不发一语,作势就要扯着那少年往外走,显是决意要将他扭送官府的。
“且慢!”
少年敛了笑意,厉声呵问道:“你可晓得,我乃贤王嗣子刘健,现任中尉乃是我家叔父?”
“……”
此言一出,裴虎端是恍若未闻,本是手足无措的掌事和女侍者们却是纷纷瞪大双目,诧异的望向那少年。
少东家啊,小祖宗啊,你这是要往谁脸上抹黑啊?
若教王妃晓得此事,怕不得亲自把你送到宗正府,好生吃顿祖宗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