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先声明:为了铺垫后续支线,导入新角色耗费太大篇幅,好在本章就交代完了,希望大家别骂我灌水,不喜可跳过。)
正在此时,六名的护卫从后堂奔突而出,显是适才闻得众女惊呼,晓得前头出了事。
见得少年被人擒住,护卫们皆是脊背直冒冷汗,若是小主子有半分损伤,大王和王妃还不得要了他们的命么?
“大胆贼子,速速撒手!”
护卫们将裴虎和那少年团团围住,却是不敢抽剑出鞘,更不敢冒然动手抢人,唯恐一招不慎,误伤自家小主子。
裴虎见得这些护卫配合默契,身手矫健利落,看似投鼠忌器,实则皆如猎豹弓腰,暗暗蓄势待发,就等他稍不留神,便会出手。
虽说他们皆身着寻常武服,没穿戴甲胄,然绝非寻常的店铺护卫!
裴虎从军多年,武艺勤练不辍,自是个会看门道的内行人,瞬间便评估出敌我战力,离了战马和马刀的他,绝对敌不过这些专精近身搏杀之术的强悍护卫。
毕竟业有所精,军人还是更擅长大开大阖的凶狠招式,就算是弃刀用剑,也仍是更喜砍劈而非刺挑,故军中佩剑多为厚脊宽刃,讲究个结实厚重,而非吹毛断发的锋利。
念及至此,裴虎随即手上用力,将那少年的手臂反拧到其身后,顺势顶在他的身前,就似个人肉盾牌般。
“啊~~”
少年端是猝不及防,不禁痛呼出声,声线再不似先前般低沉,而是脆生生的清亮。
裴虎却是没太在意,盖因那些护卫在惊骇之余已准备动手抢人了,他不得不全神戒备,口中沉声道:“让开!吾乃宣曲军候,今日必得将这贼人扭送见官,你等若是出手阻拦,就休怪吾痛下狠手!”
护卫们却是恍若未闻,虽说大汉军律明定,凡有无故冲撞军中将士者,尽可就地诛杀,然那是在该将士有军务在身的情况下,且此时也非“无故冲撞”,他可是擒着自家小主子,别说是区区军候,换了五大骑营的校尉亲至,都不敢如此放肆!
裴虎见得护卫们不退反进,围得更紧数分,若是教他们觅得良机,定会毫不迟疑的出手。
他此时倒是信了少年真乃贤王嗣子,也唯有此等身份,才让其护卫有所倚仗,在他报出军职后仍不为所动,敢对将官动手。
裴虎实是有些高看贤王的权势,这六位护卫虽确是王府侍卫,然也不敢轻易触犯律法的,尤是触犯大汉军律,便连贤王都不敢维护他们,只是此时裴虎并未身着甲胄军衣,也没拿出信物证明身份,且欲对小主子不利,他们事后要申辩脱罪不难的。
“你是傻子么?”
少年缓过劲来,突是噗嗤一笑,随即抬起没被擒住的左手,向侍卫们摆了摆,吩咐道:“退开些,免得惊了这莽夫,手上再多加些气力,可不得将我胳膊生生拧断了?”
侍卫们闻言,忙是依言退了数步,没敢围得太近,心中皆是后怕,适才确是思虑不周,即便救下小主子,然若小主子因此受了甚么损伤,他们的罪过就更大了。
少年复又扭头瞄了瞄裴虎,无奈道:“你既是宣曲军候,就当早些拿出信物,如此便可震慑住他们,何至让我凭白受罪?”
“啊!”
裴虎不免愣怔,他的长相虽是随了裴母,然脾性却是随了裴父,比较耿直,裴澹实则亦如此,然其心思通透,脑子比自家弟弟可好使得多。
“哦,原来如此!”
裴虎终是恍然,下意识的松开少年的手腕,从怀襟中掏出一方腰牌,执在手里教众人看。
腰牌正面镌刻着“宣曲”,背面则为“军候”,是出入军营的凭证。
大汉军规甚言,昔年汉文帝在位时,曾欲巡视细柳大营,然忘了带虎符为凭,时任细柳校尉的周亚夫硬是将他这皇帝拦在大营外,文帝不怒反喜,从此更为信重周亚夫。
由此可见,似腰牌此类出入军营的凭证,对汉军将士无疑是极为重要的,若有伪造军中信物者,视同谋逆,是要枭首夷族的。
将官若是离营,又无军务在身,须将腰牌等信物妥善保管,免得遗失,故他们多不会将之悬挂在腰间示人,若教贼人盗取,用来做些甚么行骗之类的恶事,那就有大麻烦了。
侍卫们见得裴虎出示腰牌,皆是心中哀叹,小主子,小祖宗啊,你提醒这莽夫作甚?
退到一旁的掌事和女侍者们亦是掩面无语,少东家真是被贤王夫妇惯坏了,胡闹向来不分场合,哪有自个被人擒住,还要替人出主意的?
“你应已确信我的身份,尚要将我扭送中尉府?”
少年得脱“魔爪”,却是没借机逃离裴虎身前,寻求侍卫们的庇护,却是转过身,揉着留下些许青紫的手腕,仰头瞧着裴虎,饶有趣味的问道:“你可晓得现任中尉是谁么?”
裴虎讶异道:“现任中尉?”
他离京年余,是真不晓得张汤已迁任玄菟太守之事,不过听得少年的语气,也能猜出那不畏权贵的“国之蝰蛇”应是真的离任了。
张汤在王侯权贵眼中是个阴戾的酷吏,然在京畿百姓眼中,却是个公正严明的好官,裴虎适才即便确信了少年是贤王嗣子,却仍执意将他扭送中尉府,正是出于对张汤中尉的信赖。
少年眉梢微扬,带着浓浓的恶趣味谑笑道:“你要晓得,现任中尉乃是我家皇叔,胶东王刘寄!”
裴虎不以为意的闷声道:“那又如何?”
少年登时被噎得接不上话来,是啊,那又如何?
说皇叔会包庇自个?
往那为脾性暴烈的皇叔身上泼脏水?
不对,不对!
“我又没触犯律法,谈甚么包庇?”
少年的脑子终是彻底转过弯来,恼怒道:“皇帝叔父说得没错,傻子是会传染的,我险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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