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气便扑面而来,让温康不由得皱起眉头。
“我有没有什么打算,关你什么事。你要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良心,我和小岚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温康冷眼看着眼前的这名坐得东歪西倒的男子,这名他该称之为父亲的男子温茂丰。
温茂丰闻言一怔。
温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寒气:“我不干涉你的赌博,也不干涉你的嗜酒,你也别来干涉我的生活。家里所有东西都被败光了我也不怪你,毕竟那也是你自己挣来的,但是你要是想把主意打到我和小岚身上,我不会放过你!”
“……小康,我只是在关心你,刚刚听你说……”
“打住,”温康并不打算给温茂丰解释的机会,“我不用你关心。”
温茂丰叹气道:“我怕你会走了什么歪路啊!”
“路再怎么走,能有你歪?!”温康嗤笑不已。
温茂丰又是愣住,呆呆地望着温康,哑口无言。
温康看了温茂丰一眼,站起身来,冷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还需要做功课,请你回自己的房间,谢谢。当然,如果你还有闲钱可以到外面继续喝酒,那也随你便。”
温茂丰撑着自己的膝盖缓缓站起身,低垂着头走出了温康的房间。半分钟后,温康听到了大门打开又重新关上的声音。
“酒鬼!”温康暗骂了一句,随后自顾自地躺在床上,望着被他擦拭过的干净的天花板,思绪翻飞。他又想起了下午造访他家的那名男子所提出的优厚待遇,不得不承认,那份待遇很诱人,他心动了。
但是心动归心动,可是如果答应的话,所带来的影响确实难以估计。
温康陷入两难之间。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即使是他最为疼爱的温岚,他想要自己来决定自己的道路,温岚的涉入只会干扰到他的思考力与判断力。
而此时的温岚也已经无心学习,她也像温康那样平躺在床上,泪眼朦胧。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情温康是不会跟她商量的了,但她却不可能不去管温康,她想知道关于温康的一切,她也想替温康承担起家庭的压力。
现在只有温康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亲人了。
而至于另外一个男人,她该称之为父亲的温茂丰。温岚却已经很久没跟他说过话了。
温茂丰此时正在马路上摇摇晃晃地走着,手里还拎着一瓶快要见底的酒。
现在天色已晚,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偶尔有人从他身边经过,都会皱着眉头绕开走,生怕沾上他身上那铺天盖地的浓重酒味。而他自己也知道,现在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一个疯癫的神经病,一个颓废的酒鬼,一个失败的男人。
但他却也不在意,为什么要在意呢,他觉得自己反正也就是那样的人了。
他索性仰起头将酒瓶里最后几口酒给一饮而尽,随后将酒瓶往街边随意丢去,而自己则是跌跌撞撞地走到电线杆底下,随地坐下,倚靠着电线杆,痴痴傻傻地笑着。
他一喝醉酒就喜欢到电线杆底下坐着。
他与他已过世的妻子就是在电线杆底下认识的,那次他参加公司部门聚餐喝高了,在回来的路上便在电线杆边吐得稀里糊涂。然后他妻子便出现了,虽素昧平生,可还是送他回家,照顾了他大半夜。而后他们便陷入爱河,一发不可收拾。
在现在回想起来,这也是一段偶像剧般美好的回忆呀,只是可惜,现在他喝醉了,还是在电线杆下醉了一塌糊涂,可眼前却再也不会出现她的倩影了。
温茂丰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哭声压抑。
“你怎么就走得那么早……我好想你,好想你……”
哭着哭着,温茂丰便在电线杆底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境里他的妻子仍是笑靥如花地站在他的面前,手里还牵着童年时稚嫩的温康和温岚,一家子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温茂丰也幸福地展开笑颜,朝她们缓缓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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